良久,陶言眨了眨眼,缓缓将手松开,启唇轻声应:“好。”
掌心一空,江屿绥指尖徒劳地蜷了蜷,又无声收紧。
刻意忽略掉心中的失望不舍,强压下那些不安躁动的情绪,他重新开口:“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
他转身离开,片刻后,拿出新的毛巾还有牙刷,还有体恤长裤,在将毛巾和牙刷给了陶言后,他紧了紧手,迟疑地将衣服递到她面前:“……体恤和裤子是新的,我没穿过。”
陶言敛眸,接过:“嗯。”
江屿绥指尖轻蜷,带着女孩走到浴室,仔细讲解了各种用品摆放的位置后,又指了指外间:“烘干机在那儿。”
陶言点点头:“好。”
“那……”江屿绥轻咳一声,“你先洗漱。”
浴室门关上,江屿绥眼眸微暗,紧了紧手,他转身离开,脚步却带着近乎落荒而逃般的急促。
隐隐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江屿绥喉结滚了滚,不敢往后看一眼,猛地灌了一杯冷水后,他拿上手机,去了阳台。
将推拉门关上,窗外霓虹灯闪烁,深冬季节夜晚的寒风凛冽,吹散了心中不合时宜的燥热。
江屿绥打开手机,看了眼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先简单回复了张格格的消息,在将要拨出温瑾的电话时,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在酒店时女孩哽咽着不准他接电话的画面。
悬在屏幕上方的手指顿了顿,转而点开短信编辑。
[不用担心,她现在很好,我会照顾好她。——江屿绥]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手机突兀地响起,温瑾打来电话。
江屿绥眼睑微敛,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划向红色键,挂断了电话。
[抱歉,她不准我接。]
短信发出,他锁了屏,没再看手机,全然不知手机另一端的人看见这话时气到双目喷火,却只能无能狂怒。
江屿绥这处住所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三室两厅的格局,除了主卧,另外两间卧室被改成了书房和衣帽间。
他将主卧的被褥挪到客厅的沙发上,又拿出新的被褥铺上。
等从主卧出来时,便见浴室的门被打开。
陶言穿着长到大腿根的体恤,裤脚往上不知卷了多少节,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鬓角微湿,被水汽蒸红的脸颊莹白剔透。
江屿绥眸光微凝,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领着人走到主卧门口,又问:“明天早上有课吗?”
陶言点点头:“有,在上午十点。”
“好,那早点休息。”江屿绥温声说,“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都可以。”陶言想到刚才看到的沙发上的被子,迟疑道,“我睡沙发就行。”
“被褥我已经换过了。”江屿绥垂眸,眼角微微下垂,故作伤心地问,“还是说,你嫌弃那是我睡过的床。”
陶言下意识否认:“不是。”
“嗯,那你早点休息。”江屿绥神色自然转换,不给陶言再拒绝的机会,“我先去洗漱了。”
随即转身就走,只留给陶言一个背影。
翌日,陶言八点半自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