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这才让他恍惚间明白,他并不是刚给司玉买了他喜欢吃的菜,也没有牵着司玉一起回家。
那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贺云停下了脚步。
可是,可是司玉很伤心。
贺云深深闭上眼,加快了脚步。
看一眼就好了。
只看一眼。
贺云看见司玉,看见了被沈确抱在怀里的司玉。
沈确只穿着一件衬衫,原本属于他的黑色薄风衣,正包裹在司玉身上——
就像他的手一样,紧紧地搂住司玉的腰。
沈确的另一只手,正温柔捧着司玉的脸。
沈确笑着在说什么,司玉好像也被逗笑,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们缠绵的拥抱,让贺云看上去就像是他身后的枯树,在已然来临的春日里是那么格格不入。
“宝贝儿,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沈确抬起司玉的下巴,从贺云转身离开的背影上收回眼。
“你的小狗,好像很失望呢。”
司玉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双颊的红晕和散落的金发,是他醉意的完美点缀。
很漂亮。
从司玉穿着衬衫校服,捧着书、戴着耳机出现在操场那刻,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沈确从不以君子自居,乘人之危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但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动。
他拨开司玉的头发,闭上眼,俯身吻下——
砰!
沈确的脸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当他踉跄后退时,他手臂一空,司玉已经去到了贺云的怀中。
他抹了抹嘴角,看着大拇指上不算多的血迹,冷笑着看向贺云:“你们已经分手了,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贺云将司玉打横抱起,披在他身上的风衣也随之滑落。
“哦,所以呢?”
贺云踩着地上名贵的黑色衣物走过,丝毫没将沈确放在眼里。
“再让我看见你碰他,我就再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