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什么?!”
司玉拿起相框,高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还留着我们在一起时拍的照片?每张都是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
贺云沉默良久,才哑声开口道:“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为什么不能留?”
司玉退后半步,轻笑一声。
“再说一次。”
贺云微微动了动眼:“什么?”
“说你不喜欢我。说完,我立马就走。”
贺云看着他,僵硬在了原地。
屋内沉默着,屋外的风雨和海浪愈发大。
“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还是不依不饶?”
贺云拿过司玉手里的相框,将它准备无误地放回了原处。
“说不出口是吗?”
贺云的胸腔和他身旁的白色纱帘一同起伏着。
“好,那我告诉你。我……”
“我不想听了。”
司玉平静打断道。
贺云张开的嘴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就连他漆黑瞳孔中碎裂的光芒,也和屋外被暴雨击破的海面如出一辙。
他看着司玉拉开门,扶着门框,吝啬得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他。
司玉的金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被打湿大半的白色衬衫,让他的身形更加单薄。
“我的耐心有限,你的答题时间太久了。”
说完,司玉步入雨中。
贺云面前只剩下被狂风砸得哐哐作响的房门。
衣袖上的水珠顺着手臂,滑入贺云麻痹的手指,最后无声地滴落地面。
一步、两步、三步……
贺云的视线中,有在石板路两旁、垂下花冠的奶白色阿努比斯黄水仙;有开满院子口的蓝紫色西伯利亚蓝钟花——
没有司玉。
他挪步到餐桌旁坐下,沉默凝视着着花园里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花草。
清晨,浓雾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