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走。”
贺云的心被融进司玉酸涩的泪水中,竭力忽视他说出的这句话。
“司玉,我爱你。”
贺云只敢说这句话。
“我不想走,贺云,不要让我走。”
他的衣角被司玉拽住,却好像拽住又不仅是他的衣角。
“走吧。”
他别开眼,不敢再看。
司玉走了,在英伦半岛被寒冬侵袭前,带着贺云最后还是落下的眼泪走了。
贺云的时间从这一刻起被具象切割,成为「重逢」和「分离」,所有的标识都是司玉。
嘶——
贺云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数字,如蜉蝣撼树般试图翻越望不见头的时间巨山。
再快一点。
快一点杀青,快一点毕业,快一点,快一点在一起。
-
“好了没啊?快点快点!”
“马上,马上就接好了,司玉哥,你慢点!”
司玉拿着手机,坐在银色梯子顶端,不停抖着脚,直到看见信号格终于出现。
“有了有了!退下!”
“喳!”
司玉抓了抓头发,轻咳一声,拨通了视频。
这几天,联合国绿色地球植树大使司玉同志,正在戈壁挖大坑。
对于他而言,仅凭视频和语音本就是杯水车薪;断网三天,更是将思恋统统转化成了焦躁。
难以忍受的焦躁不安。
“真的!我每天都吃不饱、睡不好,一点都不开心!哄哄我!嗯?怎么哄?脱衣服啊!”
正当司玉摩拳擦掌时,屏幕里脱衣服的贺云忽然顿住,直直地盯着他身后。
“怎么了?”
司玉微微歪头。
随即,他转过身——
“很高。”沈确伸出手,“下来。”
司玉斜了他一眼,继续转过身催促着贺云脱衣服。
“宝贝,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