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栖喃喃看着他,脑海一片空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三个?字毫无预兆出了口?,
“我愿意……”
徐云栖说出这三字时,自个?儿?都愣住了。
这是她心底真正的声音吗?
难怪心里突突得难受,脚步灌了铅似的不?想离开。
裴沐珩察觉她嘴唇发出一点气音,微弱得辨别不?出。
“你说什么??”他紧张地问。
徐云栖眼睫轻轻颤动,开始认真审视他这句话,以?及这场声势浩大的婚姻。
她怕被宫墙束缚吗?
不?,在江湖为自由,在皇宫亦可彰显自由,心安即归处。
怕被宫墙束缚从来都不?是离开他的理由。
她从来都是自由的,当初接受那场赐婚是自由的,在熙王府的日日夜夜也?是自由的,她这个?人只要想做什么?,没有?人能够阻挡她,她总能用自己的方式达到目的。
真正强大的人从来不?会为外?物所束。
她已经背上行?囊了,眼前晃过的是他清润的眸眼,他柔软的唇瓣,他将她抵在梯子上肆无忌惮地亲吻,她才发现,她对?面前这个?男人无比熟悉,闭着眼都能描绘出他的轮廓,她知道他喜欢她轻轻咬他,喜欢她用指腹漫过他尖锐的喉结,喜欢她在情浓处咬着耳廓唤他夫君。
这一瞬的迟疑已经昭告了她的心思,内心深处压抑十五年的渴望也?随着那无声的三字翻腾而出,她渴望被爱,渴望爱,渴望坦然痛快地爱一个?人,渴望被爱牵绊,束缚,画地为牢。
泪意如同潺潺春水在眼眶晃动,徐云栖眼神?坚毅,一字一顿开口?,“我愿意。”
上一次他们被圣旨所束,磕磕碰碰开始一场并不?完美的婚姻,这一次他们无拘无束,只听从自己的内心,从头开始。
裴沐珩深深地捂了捂眼,放手是不?可能的,他甚至已做好在朝堂与江湖之间来回奔波的准备,而现在徐云栖答应了他,裴沐珩劫后余生般握住她,
“云栖,你不?要走?,我不?想你走?,我已当着你爹爹的面,当着文武百官承诺,这辈子只娶你荀云栖一人,我将在宫墙外?设国医馆,准你坐诊行?医,准你教授学徒,准你将十三针发扬光大,准你让天下没有?难看的病。”
他每说一字,徐云栖心便猛跳一下,终至心潮澎湃,她缺的是自由吗?不?,她缺的是一份没有?圣旨约束依然坚定?不?移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