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活更久一点,还活着的人花了很大力气,把那些污秽从洞口清除出去,但这也导致了他们更加的饥饿。
“老……大。”威鹰有气无力地点了点海原,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进食,都饿的脱相:“已经……到第四天了……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有力气说话,且精神还算正常的人,只剩下五个人,而现在还能站起来的,只有海原一人。
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身体更加能适应困境,但空荡荡的胃反着酸意,让他连最心爱的刀都无法拔出,只能当个拐杖,支撑自己的身体。
海原没有说话,而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绕过一个疯疯癫癫,叫嚷着“这是神罚”的人,向洞口外望去。
洞外还是一如往常,清澈的水面倒映着圆月,为漆黑的内里带来一点微弱的光;正当他打算收回视线时,阴影遮住了月亮,将最后一点光明熄灭。
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巨石骤然变幻,原本堵的严严实实的洞口,如同监狱的高窗一般,在最顶端出现了一条缝。
苍白的面具如月光般明亮,两人自虚空中行走,轻盈降落在缝的旁边,如目视脚下的虫豸一般,落下他的眉眼。
而跟随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就是前几天被扔下大坑的那个痴呆。
魔怔的海盗看到这一幕,像是得到莫大的救赎;他扑通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充满敬畏的喊道:“神啊!请鞭挞净化我吧!”
其他神志清醒的人,此时也不由得感到一种果然如此的绝望:
将他们困在此地的,真是一位神明吗?
……
浅仓芳行见到底下那群已经不成人形的海盗们,在短暂的瞳孔地震之后,燃起熊熊烈火。
“因贪婪而被困于绝境,是他们咎由自取。”秦和瑟的话让芳行侧目:“但他们自己种下的的‘因’,就必然要接受结出的‘果’。”
“只有与他们有‘因果’之人,才最有权利去实现这个‘果’。”一条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小鱼出现在秦和瑟的指尖,它慵懒地游弋着,落在芳行的手心。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它会满足你的愿望。”小鱼甩了甩它如丝绸般的尾巴,仿佛是在回应他主人的话。
“我在上面等你。”
秦和瑟离开了,只留下浅仓芳行与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海盗们面面相觑。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回想,小鱼在手心跳跃,眨眼间,一盘喷香的烤土豆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底下众人发直的目光,他拿出蜥皮纸,将一句话,亮给了底下所有人:
“只有一个人,能获得这份食物。”
这是他们曾经对船员们做出的事,既然是他们制造的这场“游戏”,自然也该由他们,带来结局。
月光倾泻在波涛之上,为浪花镀上一层银色;秦和瑟等待着,随手摘了一颗日落果,用袖子擦了擦便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