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卉好几次去找陆清衍,都被告知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身子不适,不是昼寝,就是午睡,去了十次,才见到二哥哥两三次,把她气得不行。
一想起两人恩爱不已,二哥哥每日还亲自喂她药膳,心里更不是滋味。
于是气冲冲地跑去春禧院告状。
“姑母,这二嫂嫂身为人妇,却毫无妇德,您不管管吗?”
宋白晴倚在美人榻上,宋思卉梨花带雨,坐在她身边圆凳上娇弱地擦着泪水。
“哎呦,我们的小囡女啊,可别哭了,姑母看了心疼的,这是怎么了,把我们家思卉伤心成这样?”
宋白晴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丝帕轻轻替她拂去眼泪。
“姑母,这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乃女子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可二嫂嫂她呢,竟让二哥哥伺候她,妇人理应对丈夫公婆婉娩听从,哪有她这样的!”
宋思卉抹着泪。
宋白晴皱眉:“这二儿媳竟荒唐到如此地步?”
宋思卉见姑母脸上露出不喜,立马添油加醋。
“对啊,她仗着自己长相狐媚,竟学了那等子祸国殃民的不正之术,蛊惑二哥哥,堂堂肃昌侯府的嫡子,如此尊贵,竟成了她随意使唤奴!”
宋白晴眼皮耷拉着,面对宋思卉拙劣的演技,她心里什么都明白,虽是心有不甘,才跑到她这里告状,可倘若真如她所形容的那般,这青雅居,也确实该整治整治了!
尊贵的肃昌侯府!
岂能闹出这冠履倒置,尊卑不分的笑话!
“刘妈妈,把这大儿媳叫来!”宋白晴嘴角轻扯,眼底戏谑闪起。
“是,大夫人。”
刘妈妈传话来的时候,叶秋漓刚刚核完账簿,正拿着陆清旭先前给她的《张景春针灸玄机秘要》认真钻研,可春禧院来了话,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带上春桃去了春禧院。
“儿媳秋漓给母亲请安。”叶秋漓恭敬福礼,细腻的心思自进门起便察觉气氛不对。
请完安也没有让她坐下,心中便更加明白了,此趟,多半没有好事。
她刚刚请完安,叶寒霜也来了。
看见自家姐姐的刹那,叶寒霜眸子微动,再看着一旁眼眶泛红的宋思卉,她也大概猜到了,此行凶也。
叶寒霜还未来得及行礼问安,宋白晴冷厉开口:“叶寒霜,跪下!”
宋思卉唇角微微上扬,看着叶寒霜得意笑起,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竟然也敢霸占我的二哥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叶秋漓眉心微凝,担忧看向叶寒霜。
叶寒霜倒也没说什么,背脊挺直,不慌不忙地跪了下去:“不知母亲为何生气?”
“《女学》言,妇者需德,身为妻妇,事夫,事公婆,恭顺柔和;身为正妻,必去妒,帮纳妾;身为母,教子方;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此为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