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憧。皇后娘娘与秦少将军一齐入殿,才出现便吸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秦瑶与秦临分开,走上玉阶。酒宴上气氛热烈,此番来的大多是武将,席间吵吵嚷嚷,不过秦临周身气压比较低,也没什么人敢上去给少将军敬酒,是以一场酒宴很快就结束了。下了宴席,皇后娘娘起身,准备回宫,却看见秦临直接走过来。秦临手搭上谢玉升胳膊,垂首道:“臣有几句话,想要私下与陛下谈。”谢玉升道:“可。”秦瑶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阿兄有什么话要和谢玉升谈,下意识就想到了和离之事,然而那二人似乎有意避开她,让她先回宫去。秦瑶带着不安的情绪回了清宁宫,到三更夜,谢玉升披星戴月回来了。秦瑶卧在榻上,看到那一道高大的身影走近,问:“陛下怎么来了?”这些日子,谢玉升一直忙于边关战事,晚上很少来她宫里,今日倒是反常。谢玉升沐浴完,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倒也很自然地卧下,道:“你说要在你阿兄面前好好装样子,我若不宿在你宫中,你阿兄怕是要怀疑。”秦瑶一下反应过来,笑了笑,问:“是得过来一起睡,那今晚陛下和阿兄说了什么?”谢玉升淡声道:“没什么,就是商谈了一下刺客一事。”秦瑶听到这里,俯脸过来,柔软的发丝洒在谢玉升面上,又细又软。她眼里浮动月色,看着卧在自己枕边的男子。月色笼窗,衬得他容颜越发出尘。谢玉升的容貌和秦临不同,前者偏之于清俊之风流,高雅如圣山雪,阿兄则过于昳丽张扬,面若桃花,当二人站在一起,秦瑶想自己可能是看阿兄看了十几年习惯了,倒觉得谢玉升更好看一些。“谢玉升。”秦瑶盯着他的眼睛,唤他大名。谢玉升看向她。。小姑娘脑海里浮起阿兄的话,问道:“如果你恢复记忆了,还会对我像现在这么好吗?”谢玉升一怔,难怪今日宴席上,他看皇后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来是在思考这事。谢玉升睫毛轻轻一场,一双清透的长眸如清溪,道:“你不是说我失忆前,就一直待你很好吗?”此言一落,秦瑶脸都快垮了。这话是她胡乱编的!秦瑶很快安慰好自己,道:“是的,确实待我如很好,反正你说过少时就爱慕我的。”谢玉升不好回这话。一时间,少年夫妻各怀心思,沉默了下去。秦瑶瞧着天色很晚了,倾身去拉帘帐钩子,道:“阿兄疑心大,今日我们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亲密,他也未必完全打消疑心了。那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还得继续做做样子。”秦瑶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也不知阿兄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幽静声,传来谢玉升的声音:“你阿兄很快就会走的。”埋在被窝里的小姑娘霎时抬起了头,两眼晶亮,“什么时候?”如此急不可耐的模样,只怕少将军见了,少不了要生气。谢玉升勾唇道:“等他查完刺客一事。”秦瑶嘟囔了一句好吧,心想谢玉升居然还笑得出来,恐怕还不知道,那时兄长不止准备走了,还会和他提一句,她要和离。谢玉升道:“你兄长骑射一流,难得来长安一趟,京城子弟都想一窥少将军的风姿,今晚宴席结束,有人与我提议,想请少将军去猎场狩猎比马,就在几日后,你想去吗?”秦瑶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等着她呢。
其实秦家不止秦临骑射好,她作为大将军的女儿,骑射也是不差的,在别家五六岁的女儿还在学绣花时,她就被大将军抱在马上颠簸学骑小马驹了。秦瑶可太怀念以前无忧无虑遛马的日子了,连忙点头道:“想去。”谢玉升凑过来,秦瑶身子一僵,很久没这样亲密地接触,有点不太适应。她耳畔全是谢玉升的热息:“不过你要小心点。”猎场嘛,百兽出没,群禽环绕,这可太容易出意外了。作者有话说:下面就是猎场的这个副本了,会圆房,感情也会进一步的。情敌自从小岛上回来,二人就没这样同床共枕过,秦瑶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不过谢玉升也没再做出进一步动作,秦瑶心了落下来了。她转了个身,将背影对着他,强迫自己入睡,一会想明日就可出宫去猎场玩,一会是想到午后阿兄告诉她准备和离一事,心中各种事乱糟糟的。至于谢玉升叮嘱她去猎场要小心,秦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快就给抛到了脑后。第二天,天蒙蒙亮,钟声从皇宫四角传来。秦瑶被谢玉升起身的动作弄醒,披着被子坐起来,问:“几时了?”这会还是清晨卯时,放在平常这个时候,秦瑶必定还在呼呼大睡,可今日她已经睡不着了。秦瑶下榻,跑到柜子前一阵翻箱倒柜。谢玉升正在更衣,转过身来,目光透过冕珠看向她问,“今日起的这般早?”秦瑶笑了笑,道:“不是等会就要去猎场了吗,我起床找找我的骑装。”谢玉升看着她翻柜子的动作,出声提醒道:“现在天才刚亮。”秦瑶一愣。是啊,天才亮,这么早也去不了猎场,还得先等宫人过去,把猎场里一切都布置好了,才能过去。秦瑶道:“那好吧,等所有事宜都备好了,记得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更漏的刻钟一寸寸滑过,秦瑶一早上都坐在宫中,望眼欲穿地等着谢玉升的消息。等的无聊了,秦瑶又找出了自己那本日录,随手在上面记些什么。可她还没写多少,外面跑进来了一太监,说猎场里一应事务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皇后娘娘可以摆驾前去了。秦瑶低下头,将册子拿起。上面“阿兄”“和离”字迹墨水印还没干,随着纸张晃动。秦瑶小册子合上,藏进书柜里,绕过书桌,往殿外走去。京郊外,天空湛蓝,烈日灼灼。一辆辆雕漆马车行驶在小道上,侍卫护卫在侧,惊起林间鸟雀扑棱翅膀飞起。再往前走几里路,便到皇家猎场了。秦瑶坐在车队最前头的一驾马车上,身子随着车身左右摇晃。她听到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撩开帘子,只见一道道影子飞快地从眼前擦过。那是几个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正在比试赛马,相互追逐,很快几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林子尽头。疾驰而过的风,吹起秦瑶耳边的碎发,她看得心痒痒,也想下去骑马,正好身上也已经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