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寻真:“……那你去吧。”
聚时四个人,散时一个人。
她往学校的方向慢慢走。
急促混乱的汽车鸣笛声、嘈杂是行人说话声、飘忽不定的白色车灯、张扬的蓝色红色店牌。
她一直走,一直往前走。
刚才的热闹翻了个篇,现在安静得只剩她自己。
额头落下一滴冰凉,她抬头望天,细小的碎珠在路灯的照耀下织成一面罩在头顶的密网。
下雨了。
兰寻真没有带伞,狼狈又孤独地在雨幕中行走,在“去买把伞”和“跑回去”之间纠结。
最终她选择加快脚步,期望在雨势加大之前,回到学校。
头顶的阴影突然加重,比大雨先一步到来的是头顶的一把大伞。
持伞的人自然地用衣袖擦了擦她被淋湿的额头和脸颊:“冷不冷?”
她嘴硬:“不冷。”随后打了个喷嚏。
兰寻真:“……”
来人脱了黑色皮衣,披在她身后,见她若有所思,笑道:“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想过你会出现,但没想到你真的出现了。”
她穿上沾着他体温的衣服,站在伞下,不再着急回到学校。
她的眼眸里倒映着用霓虹灯勾勒的漂亮城市,耳朵里听到了雨水落地滴滴答答富有节奏感的韵律。
许久未曾出现的悸动在这一刻悄然来临。
她努力克制,还是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往他旁边靠了靠,手握在伞柄上,挨着他的手。
他温和垂眸,笑道:“这是一个暗示吗?”
兰寻真定了定神,思绪飘洋在外,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这是明示。”
黑色的伞面下压,挡住了她朝外的视野。他弯下腰,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