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放一臂挥开千鹤攀上他手腕的手,宽大的衣袖扫过桌面,带落酒水和点心盘,瓷器落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我说过……不要用你这张嘴在我面前提她……任何人都不可以,因为……你们不配!”他像看蝼蚁一样的眼神扫过她的身子,任她要自己眼前如何哭泣如何轻颤,依旧冷哼着道:“沈家的人,你们一个都不许碰!还有,既然你这么执着于我,又这般好奇我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你……好,我便告诉你原因……”“…不如你去阴曹地府问问你敬爱的爹娘,问问他们我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可真是巧啊,除非用你的血肉做药引,否则我必死无疑!千鹤啊千鹤,你若真如你所说爱慕我,想要做箫家的媳妇,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与其整日白日做梦,在我和爹娘面前装模作样,不如早点死了,那样我可能对你还能存留那么点点感情!”“…什、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千鹤猛地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哭的一脸泪痕吼道:“说清楚!跟我爹娘有什么关系!”房这边的沈知非顿在半开的窗户前,听着隔壁的动静,听着所谓箫公子的话,僵着身子一点点把脸转过去。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熟悉?是他吗?是……他?怎么会,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她猛得摇了摇头,扶着窗户的手连着一动,随即扉页嘎吱一声,惊到了逗留在院子里的猫咪。沈知非甫一抬头,就对上了多丸发光的绿眸,下一秒,咧嘴哈气竖起尾巴的猫嘶吼着直朝她这处扑了过来。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写到幕后大boss露面的进度了,我自己也要急死了[手动拜拜]动静不小,窗户被它抓的吱吱响。沈知非猝不及防被它挠到了手背,一个转身退回屋中,垂手摸到绑在脚边的短刃,挥手朝再度扑过来的猫一划,正好断了它在空中竖起的尾巴。多丸痛叫一声倒地,全身炸毛的钻出窗户,冒着热气的血不断的从伤口渗出。沈知非自知暴露不得久留,扒着窗户架轻功翻墙出去的时候,却被人用长鞭抽中了脚腕。好死不死的,抽的还正好是她先前受了箭伤的那只。先前光顾着解决这猫了,没留意隔壁房间的两个人走了出来。一鞭刚走,一鞭又至,沈知非扒着墙壁的手一痛,五指连心,痛彻非常,她双眉一蹙,陡地落回地面。“你是谁?!”千鹤穿着鞋小跑到她身前,手中拿着的鞭子一头还缠着她的脚踝,气势非常的低头审视着她。沈知非皱着眉头咽了咽口水,伸手摸到脚上的鞭子,卯足了劲扯下的同时摸出手铳来对着千鹤毫不犹豫的按下扳机。按下当刻,她的对面、千鹤的身后,立刻有另一长鞭势如破竹的朝她右手而来,沈知非略过千鹤的肩头看向对面那个攻击她手腕的人,看见脸的当刻却如失了魂一般,下一秒又被他击中手腕。“啪!”的一声,手枪射出的弹药歪了角度没入了千鹤的肩头,她也吃痛手下劲一松,手铳被甩掉出脚边两米开外。手腕被鞭到的同时,脸上似乎有热流缓缓留下,沈知非抬起眼帘看了眼箫放手中带血的鞭头,伸手摸了摸脸。她的面巾早已四分五裂落到地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是被鞭子上的倒刺划到而导致的伤口。分明是手骨快要裂开的痛,看着在她对面一脸惊恐愣住的箫放,沈知非却慢慢笑了。她动了动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对着箫放无声的说了三个字。江、思、放。好啊!可真是好啊!一直以为当年无意捡到的那个男孩子如何痴傻如何愚笨,最后真正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居然是她沈知非?…千算万算,千算万算……任凭她如何猜测如何琢磨,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始就被自己排除在外的绝不可能有嫌疑的人!竟然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哈……还说什么嫌疑,哪里还有什么嫌疑?!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撕裂疼痛早已超越了手足之痛。左肩中弹的千鹤捂着伤口后退几步,抬头飞快地看了眼沈知非,本要喊人来的她在看清沈知非的脸时却堪堪顿住,一双眼睛更是瞪的圆圆的。这张脸……她分明见过。在箫放的书房之中,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但凡他提笔作画,这张脸就会出现在纸上。看了眼一直盯着她身后看的沈知非,千鹤猛地回头看向箫放。即便他这般不待见自己,视自己为蝼蚁,可将他奉作神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用这般热烈的、害怕的……甚至于恐惧的目光,如此专注的盯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