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局促了,他所有的行径都自然如常,让沈知非都怀疑昨晚那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春梦。可那并不是梦。因为她的嘴巴还红肿着。见她不说话,楚珩笑了笑,伸手用指腹抚过她嫣红的唇瓣,沉声道:“不是说不会不好意思的吗?”沈知非反驳:“我哪有?”“那你昨晚跑什么?”他意有所指的又看了一遍后门:“方才难道不是想走?”沈知非本来不想回答的,嘴巴被他摸着摸着,脸却悄悄红了。她向来不是肯居下风的人,撩人而已她又不是不会,张口就道:“是想走啊,我想走到王爷心里去。”楚珩:“……”沈知非:“……”额…趁着楚珩发怔间,她赶紧继续问:“你怎么突然回府了,不是还病着呢吗?”“已经好多了。你刚刚说……”“嗯?”“…没事。”楚珩吐了口气,定了定神收回手道:“镇国府的事有了新进展,关于沈老将军的行踪也有了些眉目,我晓你担心沈家,有些事提前告诉你也好。”沈知非面上一喜,“当真?!有爹爹的行踪了?”“是。”楚珩牵过她的手,转身道:“去书房说。”事实上,楚珩说的沈慕有行踪,不过是个附加信息。沈知非听他在书房里跟她说了好一会,听的最清楚的意思就是说镇国府里可能有奸细。简易的说,就是说她身边有晚国的人。她不是不信楚珩,只是突然间给她这么个信息,实在不好消化。她的身边…她的身边能有什么人呢?能跟着她四处跑的人,少说也是一起过了最少四五年的贴身生活。如果真的别有用心的人潜伏在她身边,究竟是她戒心太散还是那个人伪装的太过成功?楚珩看着她:“宴会当晚,亦清鲜少出现在座位上。我问过在身边伺候的罗公公,据他所言,每过一刻便有一侍卫过来同亦清耳语,然后和他一同离席,过了半炷香才会回席。此种情况,共有三次。若是罗公公所说不假,刻意引走亦清的侍卫,怕是有很大问题。”“侍卫?”听楚珩这么一说,沈知非突然想到,她那夜也见过那个所谓的“侍卫”。“是不是走路姿势怪异,身材短小肥硕、头盔大的都把脸遮住的那个?”楚珩听得皱起了眉:“你见过?”“见是见过……”沈知非点了点头:“我当时只当那人行为怪异是个笑柄,未往心上放过,从没想过他有什么别的问题。”她自责道:“晚国人不好行跪拜礼,往往盘腿席地而坐,长此以往,行走动作很难美观……我也是只顾着欣赏歌舞吃点心,把这些个小细节忘的一干二净。”楚珩握了握她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早点想到就好了,或者那晚就不要这么早回镇国府,兴许有可能阻止住大哥……”“照你这么说,我那夜也不该以身体不适为由早回府,若是留下,也能阻止住亦清,最起码有个挽回的余地。”楚珩轻笑着抚她的头发:“阿知,后悔和自责没有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需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知道吗?”沈知非蹙着眉头点了点头。楚珩立刻挑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这可不是本王印象中的沈二少爷。”“敢问王爷心中的沈二少爷是如何?”“她啊……”楚珩想了会答:“以她的脾性,一定对诬陷沈家、害的亲人受伤的恨之入骨,必定不依不挠追寻,势必要抓住他,决不罢休。抓住以后一定会挠他咬他折磨他,每日换一种酷刑,定要为镇国府出了这口恶气。”沈知非被他逗笑了,“我有那么凶残吗?”她不置可否道:“再说了……王爷口中的酷刑,听起来,好像一般般啊…男人的话,怎么着也得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把他打的不能传宗接代才行吧?如果是女人,就把她卖到作坊里,让她……啊……”她故作惊讶的掩了下嘴巴:“我这样,是不是太坏了点?”楚珩挑了挑眉,脸色如常道:“一般吧。”?没看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才是隐藏的折磨人的大佬吗?…果然一开始他对她做的那些都能让她气吐血的操作都是小伎俩中的小伎俩,她应该感谢他对她那么温柔吗?沈知非眨巴眨巴眼睛,“王爷?”“嗯?怎么。”“没有……就是突然觉得,你挺有魅力的。”“……”楚珩一阵失语。他深深的觉得这句话不是在夸奖他,虽说也不是在贬低他,可听着就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