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与那人相触,却从未说过爱那人。郦酥衣,他从未对那人有过一刻的动容。”
四周漆黑,只余一缕明光。他身影遮挡住那光亮,一字字说着。
说到最后,苏墨寅的言语里竟还多了几分苦涩与落寞。
郦酥衣望着他:“你与那人说这么多,是想要做什么?”
苏墨寅的身体动了动。
他稍一侧身,便有冷光照射,落在郦酥衣的面容上,衬得他一张脸愈发白皙清明。
他不喜欢苏墨寅说的那些话。
即便对方的话语无一不是在与他说——从头到尾,衣衣从来都未爱过他苏墨寅。
他从未让郦酥衣动过情。
可郦酥衣依旧酸,依旧发醋。
听着苏墨寅口中讲述他们二人亲密之举,即便他们是同一人、用着同一具身子,即便衣衣与他是如何貌合神离。
郦酥衣依旧觉得不痛快。
见他如此不痛快,苏墨寅勾了勾唇,心中爽快愈甚。
但今日他的目标却不是这些。
他挑了挑眉,一侧身,又有光影粼粼。
郦酥衣眼神微动。
只听苏墨寅道:“今日那人本不想让你生气,可见你如此清高倨傲,能瞧见你如此吃味吃瘪,也不枉那人来过这一遭了。”
“那人这一生,本该是在阴暗中度过。孤冷寂寞,不见天日。”
“长夜苦寂无边,他是第一个愿意与那人说话的人。”
“那人本阴暗卑劣,是他让那人学会读书,教会那人礼义廉耻。”
“是他于这森森长夜里,给予那人半星温暖。”
只要是温暖,哪怕这温暖,
“那人苏墨寅一生,行至此,已是无憾。若非说有憾,那唯一的憾事便是,便是……”
言及此,他忽然一顿声,偏过头,掩住面上神色。
不知想起了什么,沈兰蘅偏过头去,掩住面上神色。
只留给对方一个颀长的身形。
见状,沈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