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委屈,那便同老身说说,若那婢子真不是你杀的,在场的除了你,究竟还有谁?!”
“是啊,夫人。您说说,昨日还有何人在场?”
“对啊,究竟还有何人在场……”
罔论老夫人怎么说,一直伺候郦酥衣的婢子玉霜也了解她的脾性,世子夫人性子温软,怎会行如此残忍之事。
她忍着上前的冲动,一双眼望向郦酥衣。
“夫人,您快说说。说出来,老夫人自会为您证明清白。”
会为她证明清白吗?
郦酥衣眸光晃了一晃。
倘若她现在开口,杀死秋芷的,正是她们敬仰的世子爷呢?
不等郦酥衣言语,院门口,忽然有人高唤出声:
“世子爷,您怎的下衙回来了?”
沈顷竟回来了。
她跪在地上,闻声朝后望去。远远地,便闻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兰香。那人一袭雪氅,在侍人的簇拥下正朝这边走来。
路过她时,沈顷下意识朝她看了一眼。
“母亲,”男人端正朝座上一揖,问道,“酥衣她犯了何罪?”
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未出声,只朝着芸姑姑抬了抬下巴。
后者走上前。
“世子爷,世子夫人昨夜杀了名婢女,老夫人如今正在审问她。”
“杀了人,”闻言,沈顷又问道,“她杀了何人?”
芸姑姑答:“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秋芷。”
“如何杀的,在何时何地杀的?”
“应是昨天夜里,就在此处,用匕首杀的。”
即便有侍人清扫过,可地上仍残存着斑斑血迹。沈顷眸色微疑,瞟了眼地上。
紧接着,他又问:“凶器在何处?”
“凶器……”
她这边还未答,立马有侍女走上来,怯生生地呈上一把匕首。
“便是这把匕首。今早奴婢来望月阁时,地上就掉着这把匕首,夫人的手上都是血迹,晕倒在那里。”
沈顷目光落在那柄沾了血的匕首之上。
只一眼,他登时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空飘飘的袖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