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三个人玩到3点才回家,但茼安却睡不着。
她听到了饶砚那句淹没在嘈杂声里的话,他问她,“我可以喜欢你吗”。
她承认,当饶砚在漫天烟花的怂恿下向自己跑过来的时候,有过短暂的“意乱情迷”,让她有种错觉,他就是向她奔赴而来的,她值得被人坚定的选择。
但好在凌晨2点的风足够冷,吹走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她隐约听到了那句话,那句像是产生于同样的“意乱情迷”下的话,她的心弦又一次被拨动了。
她庆幸当时周宇安的大嗓门让她可以假装没听见。
至于新年红包,确实是提前准备好的,当然饶砚最终也没有接受这个红包。
大年初一有客人来,茼安一大早就起床帮忙了,虽然自己根本没睡着。
忙到下午,吃过午饭洗了碗,长辈们开始打麻将,茼安才能休息一会儿,在“小太阳”取暖器旁边打起了盹。
没睡多久,隔壁的吴婆婆带着女儿女婿和外孙过来串门,茼安起身给他们倒茶。
家里的叔叔婶婶伯伯伯母见隔壁家的孩子也来了,长辈们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带到儿女们的人生大事上,而茼安就是这群单身小辈里最年长的那个,自然是重点讨论对象。
茼安舅妈率先开口:“茼安啊,今年有对象了吗?你妈妈都着急死了,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小张,人还是不错的。就是他说跟你不太合适。舅妈也是没办法。对了,小张说你有对象了呀,还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年轻小伙子”本人听着这说法,不由得嗤笑一声,小声嘀咕:“这还不错,简直一猥琐大叔。”
饶砚的妈妈宋老师坐他旁边听到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不合适可能是舅妈美化后的说法,背后指不定怎么编排茼安的呢。茼安只好敷衍到:“小张确实不错,放在古代那就是大孝子呢。”
舅妈不依不饶:“那那个年轻小伙呢,小张可是说,他牵着你走的。”
茼安无力应付,只能瞎扯:“哦,那是周宇安。”说完后,茼安使劲盯着周宇安,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周宇安迫于姐姐的淫威只好闭嘴,却在翻白眼之际看到饶砚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姐姐。
周宇安突然如梦初醒,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突然在脑子里清晰了起来。姐姐说牵走她的是自己,但周宇安知道不是,姐姐在江州也不认识别的什么“年轻小伙子”,饶砚刚刚的眼神,显然是被抢功后的幽怨。
周宇安的房子塌了。
长辈们还在继续话题,周宇安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拉着饶砚出门去。
饶砚不明就里:“干嘛,找我有事?”
周宇安突然停下,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老实交代!”
饶砚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昨晚上吹风吹傻了?”
一提到昨晚上,周宇安更气了,这人用放烟花蛊惑自己把姐姐一起带出去,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还跟傻子一样的配合他。姐姐都那么困了,还叫她出去。
此刻得知真相的周宇安快被自己蠢哭。质问饶砚:“你是不是我舅妈说的那个人。”
饶砚双手插兜,坦荡回答:“是。”
周宇安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
“姐夫”这俩字让饶砚很是受用:“现在还不是姐夫,我还没跟你姐告白呢。不过这声姐夫可以以后再叫。”
周宇安轻搡一把饶砚:“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不准追我姐。”
饶砚也不退让:“你凭什么不准。”
“就凭我是她亲弟弟。”
“那又如何,她是她,你是你。再说了——”饶砚耐心做着“未来小舅子”的思想工作,“你们家亲戚介绍的那些人,不是年纪大,就是人品不好,或者哪哪儿都不行。你想你姐嫁给一个秃头大肚腩的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