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青年此刻正在想月隐吗?他更喜欢月隐?更想他呆在自己身边?越想,游树心中的嫉妒就更多,他厌恶月隐的存在,甚至希望对方就此消散。“只看着我吧。”游树说,“我会变得强大起来的。”“不要去想他,只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无法离开你,无法接受你的忽视。”裴烁勾起嘴角,看着稍显的崩溃的神明,笑着说:“你忘记了吗?我还有泷介。”对啊,立花泷介。游树的瞳孔紧缩,那个阴阳师才是与裴烁拥有第一次的家伙。「你想完全拥有他吗?」月隐突然间开口道,带着冷漠的厌恶,他想起了那个弱小的人类,连双眼都被诅咒拿去的弱者,凭什么出现在裴烁眼前分走对方的视线。神明的恶意总是直白又恐怖,月隐勾起嘴角:「我们一起让他消失吧。」游树怔愣的看着裴烁,问:“你喜欢他吗?”“泷介吗?”裴烁正在穿衣服,听到游树的询问停顿一瞬,嘴角上扬,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他对我很重要。”“或许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游树声音艰涩:“好。”「杀掉他的话,裴烁会很伤心吧。」游树隐忍的说,他内心纠结,善良的本性不想让他接受月隐的提议,但强烈的占有欲却让他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月隐引-诱着:「人类的情感总是很丰富,时间会让他们忘记的。」「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清除他的记忆,带他去神隐之地。」「这样,就只剩下我们了。没人可以夺走他。」「怎么样?游树。让他消失吧。」立花泷介正坐在书房内制作御守,突然间,他感受到一股浅淡的灵力出现在一旁,就像昨天下午在裴烁室内出现的一样。和善的、纯净的灵力没有带来任何恶意,但立花泷介却偏偏警惕起来,他神情平静身体紧绷,温和的开口道:“请问是哪位到访?”没有任何回应,就像一阵风拂过,鼻息间是树叶的气息。手中的御守开始发烫,紧接着竟然燃烧起来。立花泷介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结界笼罩在房间里,“注视”着灵力所在的地方。“山神?”立花泷介面无表情的问,“请问您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但那种面对强大力量的窒息感却让立花泷介觉得烦躁,他看不见,眼前满是虚无。“立花泷介。”月隐开口道,冷漠的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恶意,只要杀掉这个阴阳师,裴烁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不过游树的话,毕竟共享同一个身体,他不介意对方的存在。立花泷介睁开灰蒙蒙的眼睛,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灵力,但他的力量却因为诅咒被抽取了一部分,根本没办法与神明抗衡:“你想杀我?”月隐勾起嘴角浓郁的灵力失控般袭上阴阳师的结界,抓住了站在中心的男人,逐渐收拢。“弱小的家伙。”他评价着,觉得无趣。轻而易举就能捏死的蚂蚁,凭什么得到裴烁的喜爱?
下一秒藏在暗处的式神便窜了进来攻击月隐,强大的神明烦躁的后退,只是一个响指的功夫,式神便被烧成了灰烬。立花泷介念着咒语,飓风从中席卷而来,吹散了围绕在四周的灵力,紧接着火焰伴随风的涌动扑向月隐。强大的神灵几乎没有躲避,结界抵挡了一切。但很快他就注意到周围的热气,蔓延的火焰竟然像游蛇般从地上蜿蜒而来,裹住了他的右腿。直到这时,月隐才难得认真了几分,金色的眼中带着疯狂。“区区人类。”他冰冷的盯着始终淡然自若的立花泷介,“竟然敢冒犯我吗?”“着火了!着火了!!”附近的村民呼叫着,裴烁着急的跑到立花泷介的庭院前,睁大双眼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熊熊火焰似乎要将一切燃烧殆尽。他跟着村民一起泼水补救,试图让火势减弱,但完全没有办法,就像强大的巨人在显示自己的力量,张牙舞抓的飞扑进整个房屋里。“立花先生还没有出来,他……”裴烁担忧的听着孩子们的话,不管大火就想冲进院子里。“不要去!”渠川刃扯住裴烁的手腕,他皱紧眉头,早在一刻钟前就感受到了里面的强大灵力……这并不是普通的火。裴烁红了眼眶,渠川刃低声说:“我去救他。”立花泷介消失了。渠川刃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男人,武士刀震颤着发出兴奋的鸣叫,强大的力量围绕在整个庭院内,直到所有都燃烧殆尽。“刃,你还好吗?”裴烁担忧的看着从火势中走出来的男人,扶上对方的肩膀。“我没能找到他。”渠川刃吸了太多浓烟,声音沙哑的不像样,“他不在里面。”裴烁终于才松了口气,担忧的看向熊熊烈火。渠川刃垂眼看着裴烁为他涂抹手臂上的烧伤,小片的痕迹就像火焰映照在上面。“你应该小心一点的。”裴烁叹了口气,眼里是深深的关切,“这个伤看上去恐怕又会留下印子。”“没关系。”渠川刃低声道,他已经习惯了自己难看的身体,无数伤痕堆叠起来的渠川刃早已忘记第一个伤疤源自何处。他注视着裴烁,如果当时他不冲进去的话,那么裴烁一定会很难过。毕竟是立花泷介,男人又想到当时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裴烁漂亮的容颜直到现在也是他梦中的常客。无数次,渠川刃醒来后唾弃自己的内心,在裴烁拥有伴侣的情况下竟然幻想成为一个第三者。立花泷介失踪的时候,男人的心中涌起一股庆幸,还好阴阳师的尸体并没有存在,裴烁不会伤心。另一方面他又阴暗的想着,如果立花泷介永远失踪、永远消失在裴烁的世界里就好了。这样,他的内心就不会太煎熬。渠川刃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如同岩石般坚不可摧,但同时,他的手臂竟然微微颤抖。裴烁注意到了男人的不对劲,放下药膏抬头微微皱眉,询问道:“刃,怎么了?很疼吗?”渠川刃与那双深棕色温柔的眼睛对视,看着瞳孔里倒影着自己的不堪,忍不住别过脸去,坚毅的脸染上冷漠:“不,没有任何感觉。”他的身体吃了很多苦,以至于对痛觉并不敏-感,或者说,他甚至渴望疼痛带给他存在的意义。“抱歉,我没能找到他。”渠川刃再次说到,他感到无能为力,他不想成为在裴烁眼中没有价值的人,“立花先生……”“泷介会没事的。”裴烁弯弯嘴角打断了渠川刃的话,“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似乎不想面对刚才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