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这个冬夜如那一晚的冬夜一样,寒风大作,风雨交加,他的妈妈将自己最宝贵的家里祖传的玉鐲传给他之后,便不省人事撒手人寰了。
而他也因此不断的怀疑,这个玉鐲是不是被摁上了什么诅咒。
自从他得到那个玉鐲开始,就坏事连连,不管是有人怀疑他这个玉鐲是偷的还是抢的,都丝毫不给他留任何的情面,因为他们都不会相信一个穷成这样的小孩子,无父无母却有着如此宝贵的东西。
於是他的前半生也是在躲躲藏藏中度过的,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找到了一份工作,如今却要在这种日子,就为了他当初那一句一定要好好保管的诺言,放弃了大好的睡觉时光。
最可笑的是,他妈妈将这个玉鐲赠予他时,却附上了一句,这个玉鐲一定会给他带来好运的话,这让他每时想起都只会苦笑一下。
冰冷的寒风从沈青诀在脸上拂过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有些艰难的呼出口热气,却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凝聚了起来。
只见在这寒风呼啸的凌晨,却有人穿着单薄的西装衬衫就站在了这大桥的扶手面前。
一瞬间,他将所有悲情的戏码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个人似乎很决绝,虽然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干什么,但是沈青诀是绝对不会必须有人在他面前自杀的。
他几乎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向那里衝去,在那个人即将翻下围栏往下跳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
「兄弟!不管你是因为公司破產还是女朋友分手,不管你的人生是不是已经毫无希望了……哈……你……」
沈青诀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再开口说话,他紧咬着牙关不停地把那个人向上拉去。
只见,那个被他拉着的人满脸血跡,双眸默默的望向他那因为使力而微微扭曲的脸庞,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洞,没有丝毫的动静。
抬起的一只手被他拉着,但下半身子几乎半吊在这桥樑之中,下面便是湍急的长江水。
「放手。」
那个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可怕。
「兄弟我很累了,你也太重了吧!」
沈青诀並没有服输,而是伸出了一只脚踩在了那围栏上,疯狂的将他往上拉,直到那下面的人动了一下,便以为自己终於将那个人拉上时,却不料那个人出尔反尔,反将自己的手一转拉上了沈青诀的手腕,将他一同往下拉去。
沈青诀心里一惊,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男人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有一时间的恍惚,身体因为那人的摆动失去了支撑点,措不及防得跟随那个人向下掉去。
耳边的风疯狂的呼啸着,未修剪的髮丝打在他的脸上有点疼,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却失了声,紧接着便是冰冷的水贯穿着他的整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