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把话说完,傅北臣抿了抿唇,面容平静得将她的双手拉过来,用领带将她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他的动作很快,却很轻柔。没一会儿,姜知漓的手就被捆得严严实实。虽然不至于紧得她不舒服,但也实打实地挣脱不开。这下她就算想偷偷抓一抓手臂也不可能了。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姜知漓足足傻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刚抬起头,就措不及防地撞进他深邃的眸中。他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目光更暗了几分。似逼视,似引诱。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灼热暧昧。就在姜知漓紧张到快要无法呼吸时,终于听见他开口。傅北臣嗓音低哑,语调莫名染上一丝轻佻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反问她:“你以为我要干什么?”约会这句话被傅北臣在这种情景下说出来,实在是太有歧义了。况且他看她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副冷淡禁欲的皮囊,偏偏看她的眼神又欲到了极致。简直要命。此时此景,姜知漓只能听见心脏在胸膛里,一下比一下剧烈地跳着,震得耳膜都跟着发疼。扑通,扑通,扑通。被他一句话搞得紧张成了这样,姜知漓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面子都在今晚丢光了。她缓缓吸了一口气,试图强迫心跳平复下来,面上看着淡定自若。“你绑我干什么先把我松开”傅北臣看着她这副故作镇定的模样,确保她自己挣不开之后,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转身朝着沙发走去。“喂傅北臣”姜知漓还试图挣扎,心里又羞又怒,嘴里开始故意激他。“你以为你绑了我就能把持得住了?”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回荡在房间内,傅北臣脚步停住,转过头。病床上,姜知漓被捆着双手,白皙的手腕和黑色领带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像一只赢弱待宰的羔羊,画面莫名多了几分禁忌。视线上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素白干净,黑发垂落肩头,嘴唇是浅淡的樱粉色,望着他的目光直接而明亮,漂亮的狐狸眼里写满了明晃晃的得意。好像这样故意激他就能扳回一城似的。天真。傅北臣在心底轻笑,不疾不徐地坐回沙发上,重新拿起刚刚被扔到一边的资料。他眼也没抬,仿佛压根没受她那句话影响,语气平静:“我是怕你把持不住。”“?”姜知漓瞬间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她不就是刚刚多看了他几眼吗?!???脸皮这东西如果有的卖,她卖血卖肾也得给傅北臣买上一张好不好?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姜知漓刚在心里排练好的反击全部击溃。没关系,忍忍就好了,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她认命地把被子一把扯上来蒙住头,试图在被窝里给自己的脸降降温。以至于,姜知漓并没有看见,傅北臣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以及,他嘴角扬起的那抹浅浅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弧度。次日清晨,雨过天晴,日光穿透云层,洒下一地金辉。姜知漓是在护士拔完针后醒来的。睁开眼时,她下意识先看向沙发处,却已经空无一人了。夜里她睡得很晚,傅北臣应该是清早离开的。她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被一旁的护士听见,顿时笑道:“你男朋友刚走不久,我早上看他在外面走廊接了不少电话,你输完最后一瓶液,他看着拔完针才放心走的。”“你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体温也正常了,红疹也褪得差不多了,等会就可以出院了。”“谢谢护士姐姐。”“不客气。”护士收起仪器,正往外走时,路过沙发的茶几旁,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说:“对了,这个是刚刚有人送过来的,好像是外卖,你吃完再走吧。”姜知漓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茶几上静静放着一个保温袋,袋子外面的logo清晰晃眼。徐记早茶。那家根本不做外卖,连排队去买还需要提前预约的茶餐厅。姜知漓眼睛一亮,飞快翻身下床,打开保温袋,将里面仍然温热的食物一件件拿出来。鲜虾粥,虾饺,还有她最喜欢的蛋挞。全部都是她的喜好,她从昨晚开始一直心心念念的。姜知漓深吸一口气,打开包装盒,里面色香味俱全的虾粥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渐渐氤氲了她眼前的视线。眼眶突然好湿,怎么办。可偏偏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