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诀轻笑,结果果然是不出他所料的,要是何令晋想查,能动人的话,也不会向下寻求到他这位长老,但沈青诀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因为在原着中就有说过,何大人,是一个反应极强的人,他的思维敏捷,且不说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主导者,怕不是通过魔宗教主重现世间的事,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少泽只怕何大人早就知道了一些內幕,想……」
沈青诀看着凌少泽的衣领有些歪了,就亲自上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手法轻柔,只是他的话说的不好听,「想套为师话?何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只是不知道是谁告诉他,那天我们门派也出手了?」
沈青诀用眼神瞟了一眼,看着依旧站在门口不肯离开的人,想说的意思也显而易见了,他们门派下山的时候,走的是快速通过的小路,没有像其他门派一样告诉天下人,所以应该是早就有人盯上了他,在后面通风报信去了。
「师尊,这事少泽看,您不必出面,何大人是想洗清自己,拉师尊垫背。」
凌少泽看着沈青诀的手马上就要收回去了,他就抬手阻止了沈青诀的动作,将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沈青诀蹙眉,他有自己的计划,出面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想不明白凌少泽为什么要说这话,难道凌少泽要杀人灭口。
「为师不出面,难道少泽要去杀人灭口?少泽,为师该怎么说你好呢?」
沈青诀没有再理凌少泽那恳请的眼神,而是将手收回,然后自顾自的走出去了。
何令晋在外面等急,看到沈青诀出来,疲惫的脸上是终於见了点阳光,「沈长老,事关重大,还请借一步说话。」
何令晋看了一眼跟在沈青诀后面的凌少泽,似乎把他当成了敌人,一点也不想待见他。
「何大人,沈某只是在此地疗伤,这天下之事,沈某恐怕也只是略知一二。」
沈青诀的身上,是仿佛与生俱来的清冷感,将话抬到明面上来说,惹的何令晋脸上又不自觉的黑了一点。
凌少泽倒是不管何令晋怎么想的,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着将沈青诀没別好的头髮重新梳理了一下,似乎一个眼神也不想给他。
「沈长老,你知道的,在下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没有任何意思,要是沈长老不愿意帮在下的话,在下只好先去云岳门派问一下大长老对这件事的看法了。」
沈青诀哪里听不出来何令晋在逼迫他,只是没有任何表情,抬手制止了凌少泽的动作,冷冰冰的说道,「朝廷之事,与我一介修行者来说,太复杂,但既然是何大人,我们这般的熟人要来请求沈某的帮忙的话,沈某还是愿意说点自己知道的事情的。」
「沈某当天晚上,是带着祁大人一起走的,但確实不小心与祁大人走散了,在祁大人离开之后,邪精的攻势才慢慢有停止的跡象,如果真的如世间传闻一般,那座庙宇,就是魔宗教主封印的阵眼,只怕何大人是在庙宇门口遇到的祁大人的吧?那天既然都这么晚了,就连沈某也要认清楚路才能到庙宇的门口,也不知道祁大人是何时到的,行动竟然如此之快。」
何令晋似乎早就想到了沈青诀会说出这话,但如今看来沈青诀確实没有作案的理由,要是想要破坏封印放出魔宗教主,理应不会向他们所在的门派暴露自己的位置,不做贼,也就不心虚,只是着实想不到几天前收復邪精的行动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沈青诀受了那么重的伤。
这事还存在疑点,万万不可就下定论。
沈青诀看出了何令晋的捉急,似乎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何大人,就这番在此思虑,不妨去找找李壹若这位小友,他当日,不是就守在庙宇门口吗?」
何令晋摸着自己的头,一脸「你觉得我没找过吗」的模样看着沈青诀,凌少泽哪能看着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师尊摆脸色,拦住了何令晋的视线,眼神警告的看着他。
沈青诀也没有阻止凌少泽的保护,好像思考了一下,然后及其坦然的说道,「何大人,沈某也愿意陪何大人走一趟,还请勿怪我家少泽的失礼。」
何令晋很急,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沈青诀不急,他还想着明日再出发来着,要不是看何令晋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明白了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找的自己,思来想去,或许帮他一把,就算改变不了书里他必死的结局,好歹还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少泽,去收拾收拾,我们即日出发。」
沈青诀也是想让何令晋放轻松一点,就对着他笑了一下,他自认为自己的笑很和蔼,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何令晋却显得有些彆扭,将他转过去,结结巴巴的道了一句感谢。
看着何令晋脸上的表情,沈青诀也不好说什么,或许是书中他无法改变的结局让他这个外来者也显的无力,眼神里也莫名的涌现出了一丝悲凉,「沈某先去准备准备,等会就一起出发。」
沈青诀回头,背对着何令晋离开了,他走的很快,好像又想起了,他初来乍到的时候,洛白慌张的哭着说她自己杀人了,他跑过去,真的看见一个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死人,洛白为了保护自己,失手杀了人,就如同他现在知道何令晋会死,却无法出手相助一般,他也感受到了一丝无助,和洛白当时一般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