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净晗抬头看他。
他的双眸已经恢复清明,换上一副笑脸,“这里离旧时约不远了,能自己搬回去吗?我还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直到周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沈净晗还在想他的话。
听起来莫名其妙,却又像在刻意提醒。
她越来越看不透他。
周末那天,赵津津带了几个同学来岛上。
他们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一人背一个大画架,拎着零零碎碎的绘画工具,热热闹闹地进了旧时约。
赵津津一一介绍她的同学们,又给他们介绍沈净晗,“这是比我亲姐还亲的姐!”
一群青春年少的面孔整齐大声地喊:“姐姐好!”
现在是旅游淡季,旧时约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沈净晗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有点招架不住:“你们好。”
她招呼他们去休息区那边坐,让向秋给他们开房间。
算上赵津津,一共两男四女,正好三间房。
赵津津跑过来说:“我们自己付钱。”
沈净晗拍她脑袋一下,“我还能收你钱,你让他们安心住吧,反正现在是淡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赵津津笑咪咪地搂她脖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沈净晗嫌弃地挣开她的束缚,“你们一会儿去哪吃饭?我这里弄不了这么多人的饭。”
赵津津说:“不用管我们,我们先去海边逛逛,玩一会儿,吃点海鲜,下午再进林子。”
沈净晗不太放心,“那里都是原住民都不去的森林,你们就这样进去行吗?别迷路。”
赵津津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的,我上次一个人都出来了,我记得路,我们这次带着任务来的,不画点儿东西带回去没办法跟老师交差。”
“行吧。”沈净晗知道拦不住,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那要保持联络,手机带好。”
“知道啦。”赵津津又提那酒,“可不可以给我们带两壶?我们吃饭的时候喝。”
沈净晗说:“你们要吃海鲜就别喝酒,对身体不好,容易过敏,可以明天走的时候给你们带一些,但不许有课的时候喝,周末放假时再尝。”
赵津津虽然很想喝,但还是答应了,毕竟同学是她带来的,万一真有谁喝过敏了,也不太好交代。
一行人安顿好后,下楼跟沈净晗打了个招呼,就成帮结伙地出去玩了。
下午,周稳在钓场钓鱼。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凉了的原因,他已经在这儿坐了一个小时,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在他两米外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的中年男人。
男人将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的渔具十分老旧,但成绩明显比周稳要好,只十分钟就钓上一条中等大小的鱼。
“你上次说的毒筛,名叫坤发,他的情况与你说的基本一致,只不过陈师杰有一件事没讲,
坤发当年曾意图自首(),人已经走进警察局(),但最后关头忽然改了主意,想必是家人遭到威胁。”鱼线有拉紧的趋势,宋队握了握鱼竿,“这个人要好好利用,保证他的性命安全,说不定最后还要靠他做污点证人,指认周敬渊。”
周稳盯着水面的鱼漂,“明白。”
“还有一件事。”宋队欲言又止。
周稳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