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安艰难地扭过头,看了陈瑭一眼。
小周他们?
后者无声点头。
孟惜安心中咯噔一下,糟了,她的车和这傢伙的没拉开多少距离,不会露馅儿吧?
外头一阵笑声过后,换了个话题。
「奐奐姐,你真的就错失了见到惜安姐未婚夫的机会么?」
「啊啊啊小云你不要提这个!我心肝儿都要碎了,多好的机会啊——」
「哈哈,倒也不用着急,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再探探那俩的口风,说不定他们也愿意参加到咱们的多人约会当中来呢?」
「我可没你这么乐观,那俩在这方面可是只进不出惯了的。孟科直接一锯嘴葫芦,陈科满嘴跑火车真假掺半,都是把私生活捂得不见天日的那种,难啊——」
「不过咱们的计划总算奏效了,这俩人最近不再那么干柴烈火我就心满意足了。」
「……神他妈干柴烈火。」
「……是水火不容!艹,是水火不容啊我傻逼了!」
「哈哈哈哈——」
笑声震天。
草堆里的陈孟二人:「……」
经此一嚇,抓住机会带着东西逃窜上车的两位当事人顾不上別的,倒是和谐了不少,陈瑭也如愿蹭上了副驾驶座。
驶出是非之地后,孟惜安看见一个来时没注意到的农家乐广告牌,冷笑一声,「你可真会挑地方。」
陈瑭相当谦虚,「过奖过奖。」
脸皮和这运气一样万中无一。
两句话后,车厢里沉寂下来。
孟惜安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显然是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了。
陈瑭掩饰着调整了好几次坐姿,目光从车內移动到车外,又从车前移动到车尾,难得地露出几分不自然。
车子经过一处隧道时,车內只有仪錶盘发出的微光。
「对不起。」
短促快速的三个字如同地標的限速標誌一样转瞬即逝。
但孟惜安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握紧又松开。
车窗上陈瑭的侧影一闪而过。
闸口若是打开,接下来的话似乎也不那么难出口了。
「你知道我没爹养没娘教,教养这方面是差了点。」
「但我真的没故意拿这种事刺激你,只是对我来说这確实不值一提。」
不知怎地,孟惜安忽然想起那面写满各种辱骂的墙壁前,他曾说过的话。
——我无所谓死不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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