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跟我挤一晚?”
南枝问林听。
林听点头应声,说:“嗯,你要是嫌我吵我跟小白挤挤也行。”
说着他朝着黎江白笑了一下,眉眼似月亮,盛着光。
这是很没有营养的一天,黎江白总觉得时钟都走得快了不少,他觉得自己才醒来没多久就又躺到了床上,熟悉的夜色与熟悉的窗帘,像是昨晚的续集。
“啊…”黎江白翻了个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地上的药片还保持着白日里的样子,北方的冬天干燥多尘,白色的药片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你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
声音响起的突然,黎江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埋在被子里,呼吸猛地停了一瞬,不自觉瞪大的双眼望着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他微微张开嘴,嘴唇颤了颤。
“药也不吃。”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似乎有人坐在了床边。
“你想闹什么?不治病了?”
这回黎江白听的真切,一个字都没有落下,他猛地掀开了被子,但他却不敢转身,枕在枕头下的手慢慢抓紧了枕套,他好像是哭了,眼角湿了一小片。
“好久不见,”晏温拍了拍黎江白,掌心干燥又温热,“小白想我了吗?”
那温热像是某种强心针,给了黎江白好大的勇气,黎江白寻着那温热猛地坐了起来,他没抬头,直接搂住了晏温的脖子,将脸埋进了晏温的颈窝。
白苔的味道,带着晚归的冷冽。
“好了好了,”晏温轻拍着黎江白的后背,温声哄人,“我来了。”
他的声音像是夏日里大颗的雨滴,在黎江白的心里砸出了数不清的涟漪,让这颗看似无波古井的心再次荡漾起来,涟漪撞击,逐渐变成惊涛,拍打着黎江白的心壁。
“你去哪了啊…”一张哽咽先出来了,阻塞黎江白的声音,“好多年了…你去哪了啊…”
这声儿任谁听着都心疼,晏温更是如此,他拍拍黎江白,又摸摸黎江白的脊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哄。
“我在呢,”晏温把声音放的愈发温和,“我一直在,只要你想,我就一直在。”
这会儿黎江白的状态不太对,明明是安慰的话语到他耳朵里就变成了怪罪,黎江白挣开了晏温的怀,瞪着一双泪眼看着这许久未见的人。
说是瞪也不太对,黎江白眸子里没有半分威慑,更多的是惹人怜爱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