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起哄,高畅还贱兮兮地学他说话,给温时蕴气得,拿筷子砸过去,高畅朝祁玉那边倒,躲了过去,还眼尖地发现异样,“哎呦,我们小蕴蕴害羞了,耳朵都红了。”
狄炙言无声地从祁玉背后把高畅的脸推远了些,眼睛看着温时蕴的耳朵,心里称奇。
最后是唐宋的开门声结束了这场吵闹。
不怪他们觉得新奇,之前他们也约过温、唐二人,但是都被回绝了,他们知道除了温时蕴护犊外,多少也听说过唐宋不喜热闹,但是这次真的挺意外。
也不怪唐宋,他本来觉得只要回来了,那股后怕感就会慢慢消失,但是他回去之后
聊了这件事,几人表情都不好看,气氛凝重了很多。
狄炙言问:“这些只是猜测,有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
温时蕴:“没有。”
唐宋也道:“但是这些对话我是真真实实听到的。”
狄炙言摇摇头,“这些对话没办法作为主要证据,交谈时只有你自己一个人,证人不足,对方两人同时咬死没见过面的话就不成立,所以,这些只能在有更有力、更直接的证据时做补充。”
这话让大伙更愁了,气得高畅直骂人。
“我觉得,或许可以从黄明的那个助理下手。”祁玉若有所思地说。
温、唐:“助理?”
祁玉认真地分析:“听你们的描述,我猜他应该是把身不由己的枪吧,反抗不了上级的命令,但在不经意间还是给了你们一些提示,我想他是排斥替黄明做事的,可以先去试试他。”
温时蕴重新捋了一遍和黄明助理的接触和对话,虽然那人总是给人一种阴郁感,但是仔细回想,他的一些话确实在提醒他们小心,就比如让他们做假那次,本来可以直接传达完命令就走,不提有人针对他们这件事的,这已经非常明显了。
温时蕴回忆着,说出了更多异常的地方,“的确,去办公室那次他的表情和动作也有点奇怪,难道是黄明发现他泄露消息之后打了他。”
“不会吧?”高畅质疑道。
唐宋很平静地阐述事实:“你接触少还不知道,这个行业里有太多黑暗,什么滥用职权、私相授受都是很普遍的事。在这里,等级观念深入人心,特别是老一辈那些,对他们而言,只要在比自己资历低的,都是可以随意驱使的牲口,像助理、徒弟这样亲密的人,也只不过是给他卖命背黑锅的狗而已,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了。”
见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高畅更疑惑了,虽然他从小就看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骂人不奇怪,但随便想打人就打,有点夸张了吧。
同时心里又更加好奇,小心观察过温时蕴的表情后,小心翼翼地问唐宋:“难道,你遇到过这样的领导?”
“没有,我只是揭露一点行业的丑恶而已,还是有好人的。”唐宋轻轻笑了一下。
他们知道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好也有坏,但是这样直接剖露、翻出丑恶面,还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人性的肮脏。
温时蕴捋清思绪后,对狄炙言道:“炙言,你和调查组那边通一通气,就先从那个助理下手查,和董国富对话那个人肯定也知道些,双管齐下,最好放点消息出去干扰他们,有猜疑就有破绽,顺利的话两边都能很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