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无垠剑嗖一下朝远处飞去,又被无形的力量拉扯般陡然掉转势头。
“噗嗤——”
看台上一名绯衣女子应声倒地,鲜血自右肩处蔓延在衣襟开出大片大片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那女子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无垠剑毫无征兆穿透右肩胛,留下恐怖的黑窟窿,无垠剑意还在继续渗透她的身体。
不少人都以为是白虞灵力耗空导致无垠剑失控误伤人,暗骂这白家小姐任性至极,不知分寸。
受伤女子周围的几位剑宗弟子见状虽是心中慌张,但也有条不紊地控剑、疏散人群、掏药救人。
“末昀!”
谢祁玉不知何时飞奔而来,神色慌张,抢步上前粗暴推开剑宗弟子。
紧紧握住女子失温的手,强行输入灵力。
他温柔唤她的名字,安抚道:“末昀别怕!我在,我在这里,我会救你,我能救活你。。。。。。”
“现在什么情况?”
“这女子是谁?”
“无垠是开灵智的名剑怎么会无缘无故攻击人。”
“这场比试结果怎么算?”
“。。。。。。”
“祁。。。。。。玉,救。。。。。。我。”末昀瘫软在谢祁玉怀抱里,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表情万分痛苦,散乱的乌发间竖起不属于人类的毛绒耳朵,那绒毛似雨后新笋从皮肤毛孔里钻出来,额头、眼角、手背。。。。。。
“妖!是狐妖!”“有妖!有妖!”
大殿上乱成一锅粥。
而始作俑者白虞,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玄鸟现身,将她叼上鸟背振翅而飞。
白虞不清楚这场闹剧最后是如何收的尾。
数日她醒来后,被告知:
六月十三,有妖族混入宗内,无妄峰弟子白虞以无垠剑将其当场击杀。不悔峰弟子谢祁玉,勾结妖族蓄意伤害同门,关押待审。
白虞本该松口气,可胸中像是被抽走了什么又被堵上了什么,难受的不是滋味。
和谢祁玉朝夕相处十多年,他们相互陪伴一起成长,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不可替代和磨灭的痕迹。
数十年的情谊分量很重,不断在心中那杆秤上加码,白虞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找理由为谢祁玉辩解。
或许他是厌恶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或许他是被妖族抓住了把柄。
抑或是他。。。。。。
她想不出来了。
若非千钧一发之际,她受弹幕点拨,抱着赌徒心态激活无垠剑自动寻妖的本事,此刻的她说不定已成了剑下亡魂。
“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