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翠萍看着儿子和宁溪在文件上签完字,从兜里掏出手绢,把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钱票递给宁溪。
“总共600元,布票粮票都在这了,你点点。”
宁溪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点清,她和汪翠萍之间可没什么信任可言,不需要说什么‘相信你’的客套话。
汪翠萍也是这样想的,当面钱货两讫,省得后面说不清。
“没错,辛苦各位领导了。”宁溪把钱收好,再次朝各位厂领导道谢。
本身今天就是休息日,人家跑来帮忙,她谢几句是应当的。
事情办了,各位领导也各回各家,祝良才走在后面,看到其他人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他才叫住宁溪,把一个信封递给她。
宁溪没接,疑惑地看着他,“良才叔,这是?”
“宁丫头,你叫我一声叔,说句实话,以前你爸在学习上照顾我很多,否则我也考不上大学。
但是这些年对你没怎么上心,我也心中有愧,现在要下乡了,叔叔也帮不上其他忙,这两张粮票就当是我这个叔叔的一点心意。”
当初她和宁溪的父亲宁知柏关系确实不错,宁知柏学习刻苦,还督促他也发奋学习,后来他考上了大学,宁知柏却选择了参军入伍。
不过他当上厂长不仅仅是学历的原因,还有他家老爷子的关系在,但这并不妨碍他感谢宁知柏。
尤其是高考取消的这几年,他吃了不少高学历的甜头。
“良才叔,你帮我解决工作的事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人走茶凉,宁溪的父亲去世这么多年了,对方还愿意帮她,她已经很感激。
祝良才执拗地把信封塞进她手里,小声说:
“拿着!下乡不是什么好活,要是可以你就尽量少干点活计,找大队支书活动活动,灵活一点,否则身体容易拖垮。”
宁溪不想接,但祝良才把信封塞到她手里,两步跨上自行车,快速骑着走了。
“坐稳了!”宁大伯看到领导们都走了,也蹬着自行车往林家的方向走。
“还回来干什么?”宁知松不解道。
直接去他家不好吗?干嘛还要回来受罪。
宁溪坐在后面扶着车座,将昨晚的事细细讲给宁大伯听。
“哈哈哈,大伯你不知道他们的脸色有多难看,想打我又不敢动手”
“没受伤吧?”宁知松并不关心那对夫妻怎么样。
宁溪心里一暖,这个大伯话不多,但还是挺关心这个侄女的,“没事的大伯,我机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