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不惯!这怎么能惯着!”副审判长的声音快能传进隔壁讯问室里,“我见过太多了,金钱只会腐蚀审判官的意志!”
“但林是需要钱给自己和家人治病啊,您也看过他家的资料,”掠风秘书扶额道,“副审判长,愿意出外勤去前线的仪式师只有林最勤快。他也不是什么新人,在下面楼层工作时就抓过好几个信仰银月少女的邪教徒,还破解了之前那起连环杀人案才调入总所,我觉得不会是他。”
“谁没抓过邪教徒啊?其他任务知情者更不可能,我了解他们,多少年的老伙计……”
副审判长说着,对坐在另一边的人道:“审判长,您说一句。”
“嗯……”灰翠·多弗尔声音有些沙哑,迟疑道,“我可能不太适合参加这个讨论。”
“您有什么不适合的?”副审判长疑惑,转头看他。
一看之下,这黝黑马人嘴角开始抽搐。
“审判长,”他虚弱道,“您怎么也哭了?”
灰翠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副审判长,旱血雷·阿瑞别恩的话。
但他们在一起工作很多年了,从灰翠十九岁得到矛盾双生的眷顾,成为矛盾双生的人间使徒,由此自一名审判官普通文员直接跃升为尖晶市的审判长开始,旱血雷就是他的副审判长,可以说看着灰翠·多弗尔从当年的“小审判长”成长为现在稳重又可靠的模样,对他不是一般的了解。
很少有人知道,邪教徒眼里几乎与杀神无异的“炽冷双枪”,对邪教徒的痛苦也能感同身受。
面对同事他的同理心更是要溢出来,听完那个年轻仪式师的话,跟着一起哭出来,也,嗯……
也不难想象。
“幸好这里没有外人,”旱血雷扶额,“在外面您可要注意一点形象。”
灰翠掏出手帕擦掉眼泪,闻言低低道:“当然。”
旱血雷继续问:“所以您的意见是?”
这黝黑马人问完,才想起灰翠刚才说他不适合参加这个讨论。
是觉得自己被新来的仪式师一番话打动,立场已经出现偏颇。无法做出公正的评价吗?
不然又不是需要避嫌的家属或其他亲密者。
旱血雷找到理由,见灰翠闭口不言,知道他说自己不适合参加讨论,就真的不会参加讨论,于是看向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人。
“梳叶,”旱血雷道,“这个林是你的下属,你怎么认为?”
被他询问的,是一个苍老的狐人。
同为狐人,他看起来比傻乎乎的富n代赤夏要矮小得多,毛发接近灰色,发根处已经白了。中分的发型露出额头,与额头上深深的皱纹,眯起的眼睛几乎藏进皱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