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你太瘦了?”
我转回目光看向旁侧的邢安,摇了摇头。
平时吃的也还可以,除了生病的时候,胃口也很好,倒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瘦。
不知道邢安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难道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过于宽松的缘故吗?
我低下头,双手揪了揪上衣下摆。
其实也还……好吧?
修长好看的手指从一侧握住了我的手,我松开揪着的衣服,邢安托住我的掌心,拇指按住我的指骨,用另一只手拔掉了我手上输液的针头。
我抬起头,发现吊瓶里的消炎药已经输完了,透明的管子里面也不剩多少药液了。
再迟上个一分钟的时间,估计就要见红了。
我想去拿放在桌面上的钢笔对邢安说谢谢,不想对方却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将我的手全部笼进他的掌心。
“酒量不好就少喝。”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对我自己的酒量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毕竟平时也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量,很多场合也都是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我心虚地垂下目光,手上却传来刺痛感。
邢安按了一下我输液的位置,因为痛感我下意识缩了手,却被邢安握得更紧,很快就被拽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抬起头,不满地瞪了邢安一眼,手上也用了些力道,想快些挣脱。
邢安强硬地拉住我的手,以为我刚刚的目光回避是不想听他数落,于是手上用的力道更大了。
“喝醉了要叫我。”
“像今天便利店遇到的这种情况也是。”
“生病的时候也是。”
“徐桐,你听到了没?”
突然就卸了所有的力气。
在别人家的小孩撒撒娇就会有糖果吃的年纪,我的家庭早就已经站在了破碎的边缘摇摇欲坠。
一直以来只依靠自己,从来都不擅长开口求助,自然也不会过得有多么轻松。
记不清这样的情况究竟持续了多久,久到它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什么都要一个人克服的日子在今天突然被邢安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打破。
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成为去依靠的一方。
我垂下头,指间的力道顿时比刚刚更大了些,我缓慢地点了下头,轻轻地弯曲手指短暂地回握了一下邢安的手掌。
为了抑制我此刻想要落泪的冲动,我必须避开你能轻易看穿我伪装的目光。
希望你能谅解。
【作者有话说】
冰糖雪梨其实是邢安在厨房求学了之后熬出来的,虽然没怎么看着火(狗头)
徐桐身上的衣服其实是邢安没完全长完个子的时候买的,现在已经有点短了,不过给媳夫穿刚刚好(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