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其实不含任何私人恩怨。
只从专业能力上讲,没人比他更清楚戚枕的真实水平,更何况戚枕经手的作品不干净。
未来某一天翻车的话,和对方有关的所有项目都会受到牵连。
可现在他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难免被人疑心诋毁。
而他又不想解释太多。
秦洲晏察觉到对方话落后的回避态度,没有继续追问:“谢谢提醒。”他转移话题道,“你是建筑师?”
林郗淮没否认。
秦洲晏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服务生新上的酒:
“又是高度数酒,又是不同种类的酒,就算想喝醉,也可以选择更舒服一点的方式。”
林郗淮确实是冲着喝醉来的,长久的睡眠障碍让他困扰。
他只是想着,喝醉了应该能短暂的睡一会儿,偏偏他的酒量好,轻易醉不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人,带着丧气的调侃道:“先生,就算我喝死在这儿,也不会牵连到你的。”
隐着一丝他不需要别人好意关心的推拒意思。
秦洲晏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那还真不一定,说不准我还得立马对你进行抢救。”
林郗淮眉心一跳:“医生?”
秦洲晏带着笑意问他:“怎么,不像吗?”
话音落下,他就看着对方的手一顿,然后仰头喝净了杯子里的酒。
秦洲晏仿佛恍然般,轻轻的“啊”了一声:“看来是对医生有意见。”
意识到自己那一瞬泄露了情绪,林郗淮很快的整理好状态:“抱歉。”
提到这个职业下意识的关联到某个烂人,继而产生负面的情绪,是他的问题。
“不是对你,也不是对医生。”
男人点了下头,体贴的止住这个话题,然后重新拿过桌面上的餐刀。
或许是刚刚说明了职业,林郗淮总觉得对方现在有种拿着手术刀的感觉。
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跟着那只手走。
对方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
隐约能看到血管的手背上,银色餐刀映照出一小块更亮的反光,很好看的手。
分明是很正常的动作,却在冰冷银质器物的衬托下带上了几分冷淡的性感。
鬼使神差的,林郗淮想到了刚刚对方说的那句“感受到了进攻”,当时他只是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
现在……
袖管随着喝酒的动作起起落落,林郗淮放下杯子,缓缓将袖口拉至腕骨,直至完全遮住。
最后,将袖口的扣子系上。
是他的错觉,还是他最近和人接触太少,以致自己都变得钝了些?
一片安静中,林郗淮突然开了口:“不猜猜我的意见是对谁吗?”
他的语气坦然,仿佛只是不经意的接上之前的话题。
秦洲晏温和的问道:“会冒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