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玉有些着急,道:“那奴婢去替您煮碗乌梅汤开开胃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被云照及时拦下了。
“不必。”云照道,“只是现在不饿,先放着吧,本王一会儿便吃。”
馥玉无法子,只能堪堪道是。
正午的阳光明媚动人,云照静坐亭内,身旁是伴他已久的琴筝。
“馥玉。”
忽然,云照轻唤一声。
馥玉愣了愣,心下不由得一喜,立刻正身道:“奴婢在。”
云照一只手撑着下颌,双眸无神地眺着远处,自语般道:“你说,行军打仗难免受伤,可我偏偏不愿见他受伤,该当如何?”
馥玉显得有些呆愣,但在瞧见云照手中摆弄的物件儿时,她又立即恍然,“殿下是指裴将军?”
听到问话,云照这才惊觉自己方才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立即收起了手中的玉穗。
那是裴勉临行前特意送给云照的,据说是为了留个念想,相同的,云照也送了一个差不多的。
“奴婢觉得,裴将军待我们这些下人还是挺好的,但奴婢不喜欢他。”馥玉幽幽道。
云照疑惑了,“为何?”
馥玉忿忿道:“因为他经常欺负殿下。”
话毕,云照有些怔愣。
回忆过去,似乎只有他云照欺负裴勉的份儿,哪来的裴勉欺负他之说?
心里带着不解,他问馥玉道:“这话从何说起?”
馥玉闻言稍稍迟疑了片刻,接着道:“奴婢有时路过殿下寝房,经常会听见裴将军说话威胁您,奴婢偶尔也会听见殿下的求饶和啜泣之声,所以肯定是裴将军欺负殿下了!”
说罢,她愤愤不平地嘟嘴哼了一声,似乎十分替自家殿下打抱不平。
云照在听完馥玉的阐述后,脸上表情瞬间僵住了,他尴尬地望了眼身侧气呼呼的人,确认对方没有往那方面想后长舒了一口气。
“可不是。”秉着不能教坏小孩的心思,云照想了想,干脆顺着馥玉的话道:“他欺负本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馥玉听后更加站不住了,两只小手握成拳状在空中用力挥了几下,嫉恶如仇道:“奴婢就知道,那个裴将军看上去一本正经,内里竟然如此不堪,否则怎会每次欺负殿下都挑在夜晚时分,定是怕被人发现了!”
云照险些被呛,但还是佯装镇定地咳了两声,道:“是吧?本王也觉得他有胆儿没种。”
想到裴勉日后在王府很可能举步维艰,他心里便觉一阵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