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舂微笑道:“杨妹妹愿意就行,我是没什么关系的。”
刘景浊率先吃完,习惯性的喝了一口酒,随后轻声问道:“两位老伯是都要返回玉竹洲?就这么放心把杨姑娘丢给我?万一我家顾峰主不是个正人君子,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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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后,老人拉着杨念筝上楼,估计是要讲道理,叮嘱什么吧。
姜戈抿了一口酒,微笑道:“那会儿吃饭,我没想到,你一个堂堂二皇子,居然会像个老农一般,端着碗蹲在地上吃饭。”
他放下碗筷,淡然道:“要是吓唬不住,我便去一趟玉竹洲,砍烂西王朝的皇宫,然后再瞧瞧,能不能吓唬住。”
白舂笑着说道:“刘公子酒量真好。”
说话不多的四位汉子,一位充当车夫,剩下三人是同行护卫的样子。本来一直板着脸,像是别人欠他们仙兵似的。结果回来之后,得知是顾衣珏跟刘景浊救下的姜戈,那叫一个傻笑啊!!
于是客栈后面,就剩下刘景浊与白舂了。
人活一生,多一半时间是在睡觉。炼气士一生,也有打半时间是在修炼。
“我干娘年轻时候游历玉竹洲,算时间的话,应该就是少年时的西先帝救助过我干娘。杨姑娘是他爱女,我当然会好生护佑。青椋山,很大,少不了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更不缺一个炼气士修炼用度,所以说,老伯放心就好了。”
走出数百里黄沙,映入眼帘的却又是草原,几百里外的大雪山好似一道参天巨墙,横在景炀与大月之间。
结果老人伸手拍了拍刘景浊肩膀,笑着说道:“我啊,年幼时与家人失散在了战场,我爹娘都放弃了寻我,是先帝始终不愿放弃,了五年时间,费尽周折才把我从敌军的奴隶营中救了出来。所以我记着先帝与先皇后的恩。我二十岁出头儿,皇后已经四十余岁,她好不容易生下念筝,却被那些个着急抢夺皇位的人说是不祥征兆,硬是把念筝丢去荒郊野外。我好不容易救下了念筝,皇后却郁郁而终,陛下也被软禁。此前我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所以我便对外宣称,这是我小女儿。没想到,最终却是因为一个奇异心脏,险些家破人亡。”
刘景浊点点头,说出了那个不是巧合的巧合。
尽量活的顺心,能不做不喜欢的事儿,那是最好了。
顿了顿,姜戈继续说道:“此番我回去玉竹洲,生死难料,烦劳刘山主照拂小女,姓姜也好姓杨也罢,都行,她要是实在不能破境凝神,那终其一生,做个哑巴女子也好,活的平安就行。”
刘景浊气笑道:“姜老伯,我像是那种人吗??”
当然是说笑,可顾衣珏还是投来幽怨眼神。
杨念筝笑了笑,比划了一番。
姜戈笑道:“我毕竟岁数大了,落叶归根嘛!再者说,我回去,也算是给当今陛下一个台阶儿,毕竟年纪小,万一吓唬不住呢。”
那座并不属于两国土地,宽千余里,长四千余里的大雪山,山巅之上还坐落着几个小国的。
两位老者对视一眼,各自苦笑。
姜戈沉默片刻,开口道:“说实话,念筝长得太好看,起先我是放心不下的。不过后来想了想,听说龙丘棠溪倾国倾城,你怕也是分身乏力。后来我又想了想,万一你真动什么歪心思,好像也并不是坏事儿,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剑客,好色点儿,又怎么啦?”
刘景浊摆摆手,笑道:“习惯了。”
年轻人有事没事习惯喝两口,几乎是酒葫芦不离手。光是这么一会儿,怕是喝下去小十两了。
白舂点了点头,微笑道:“先前提起的那个书生,是被我气走的,可能这辈子也再碰不到了。要是刘公子方便,倒不如像先前说的一样,我去公子家乡开上一间客栈,卖酒水,管闲事。”
顾衣珏驾驶飞舟,载着几人赶路,也就是个十多天,便北上万里,再不是一望无垠的草原,也有了山地林木。
刘景浊讪笑一声,不拿顾衣珏插科打诨了,免得顾峰主一气之下脱离青椋山,那煮熟的登楼剑修,不就这么飞走了。
顾衣珏插嘴道:“杨念筝那颗七窍玲珑心,本就是至宝,若没有相应的修行功法,她破境会很难的。”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决定了??”
你说笑就说笑,把我扯进来干嘛?我这么大岁数了,让人听着,多少有些为老不尊了。
临近天明,一驾马车前,两个老者对着刘景浊抱拳。一个年轻女子眼含热泪,可惜说不出来话。
所以呀,别说蹲着吃饭,他刘景浊屁股开儿,趴着吃饭的次数都不少。
她是可以传音刘景浊与顾衣珏,却是习惯了比划,好在这月余时间,几人大概都明白她在比划什么了。
顾衣珏轻声道:“那咱们是继续留在大月,还是干脆出了大月地界儿,往与浮屠洲的边境方向去?”
刘景浊却是轻声道:“你们是不是都想知道,那个蜘蛛精临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景浊自言自语道:“从前的妖鬼大道,十国皆是我所灭,杀妖不多,十多万而已。”
顾衣珏点点头,懂了,要去往浮屠洲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