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节点了点头,年轻人已然一步跃起,直往西南。
刘景浊沉默片刻,随后点头道:“懂了,这两年就烦劳姑娘帮我守着青椋山了。”
大救驾的由来,相传是一位皇帝逃亡路上,饿坏了,到了此地之后饿的不行,结果一碗饵块救了他那座五脏庙,于是大呼一声:“真乃大救驾也!”
做完这些,刘景浊沉声道:“樊姑娘,可以说了。”
樊江月轻声道:“老前辈说,门不在了,人在。人在,门就在。”
刘景浊笑道:“好就行了,我还以为户部该发的银子被人昧了去。真要这样,你放心跟我说,我立马儿去砍了南越郡太守。”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微笑道:“忙起来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
一别几年?樊江月沉声道:“你真认识陈前辈?”
黄乐昏长长噫了一声,“你行了吧,别说没人敢,就算是真有人,你秋娃子也才是个从五品武将,武将不能干政,你砍的了谁?”
撤去阵法飞剑,刘景浊再次抱拳,轻声道:“多谢姑娘传信,就此别过了。”
黄老荤是绰号,秋娃子自然也是绰号了。
顿了顿,老人转过头,笑容和煦,轻声道:“小伙子,要是你,你能要这个外公吗?”
安子,那可是打上十二楼不入天门的人。
刘景浊又看向百节,传音道:“明年五月之前,你继续做我交待你的事儿,五月之后,你要返回流离郡,在扶舟县开一间仙家客栈,把所有去到扶舟县的炼气士,哪怕是炼气境界的,都要登记在册。暂时先不要上青椋山,等我回去。”
刘景浊点点头,微笑道:“晓得了,多谢樊姑娘传话。我也有话烦劳姑娘回瘦篙洲后带给陈前辈,就说一别几年,甚是想念,如今烫手山芋在我手里,我其实不想拿,如果陈前辈有意,数年内我重游瘦篙洲,会把东西带过去。”
刘景浊来时,几张四方桌子已经坐满了人,有好些本地人干脆端着碗,卷起裤脚蹲着吃饭。
迷迷糊糊之中,刘景浊瞧见了一座倒悬于海上的大山,山巅抵着海面,山根处离海面怕是得有近三千里了。这座大山,怕是至少也有方圆三万里,倒悬海上,遮天蔽日。
樊江月传音道:“青鸾洲,姬闻鲸。”
乡村之中如此画面十分常见。
大约御剑出去了百里地,刘景浊忽的掉头返回,一刻时间而已便追上了樊江月。
自此以后,这大救驾的名号也就传开了。
黄乐昏呀了一声,不敢置信道:“秋娃子?真是你?!”
年轻人背一把青伞,一柄木剑,飘飘然落地,开口道:“不对,你有什么没说。”
临近西南边陲,刘景浊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再怎么着急赶路,有些故人也还是得去瞧瞧。
刘景浊还不放心,于是又甩出数千丈符箓,同时右脚跺地,瞬间起了一座阵法。
酒过三巡,黄乐昏已经有些喝冒了。
刘景浊无奈一笑,轻声道:“早就离开军中了,还算是光棍儿吧。”
刘景浊点点头,不想打,说明她樊江月走过焚天剑派附近一趟了。
一道剑光划过,飞剑长风将此地方圆百丈于人世间剥离出去,随后又是一道月华掠过,方圆三十丈内,雷霆夹杂月华织就一张大网笼罩此地。
哪知道刘景浊却是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这么说的话,我信了。”
可这着实太难了,倒不是刘景浊妄自菲薄,他甚至有信心甲子之内重返登楼,可那虚无缥缈的天外境界,九洲并无先例,刘景浊知道的可能是开天门之上的,也就是牢狱之中的姜黄前辈与何伯了。
刘景浊心说难不成真是喝多了?幻觉?
登楼境界说是随意跨越大洲,可以,但要是瞬移那般,那是说梦话。
两人也不嫌弃,两坛子酒,一碟生米就开喝了。
就这端碗蹲着吃饭,好像哪儿都差不多。
老人轻声道:“往西是去往安南,往东是南海郡了,我往东,顺路吗?”
刘景浊跳下驴车,抱拳致谢,微笑道:“老人家,我要去安南,多谢了。”
转身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那老人喊道:“那我就没点儿找补机会吗?”
刘景浊转头一笑,轻声道:“不好说,看您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