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咧嘴一笑,轻声道:“在栖客山学子眼中,扫雪先生当然是先生。”
事实证明,小孩子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
好家伙,堂堂龙丘大小姐,揉面?想也不敢想的事儿啊!
白小豆刚要跑出去,屋内三人齐刷刷堵在门口。
龙丘棠溪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动不动就不见了。白小豆每日抄书读书,只有午饭时跟晚饭后才有空跑出去玩儿,这会儿刚刚跑出去。
刘景浊喊道:“烦劳姚宗主结一道隔绝阵法。”
如今青泥国瞧着是太平了,可这份太平,来源于龙丘家的沉默,还有破烂山这座尚未开始建造的分宗。
罗杵笑着说道:“刘先生,早就考虑好了,我们都是因为放在你手中最为放心,才愿意交出来的。若非刘先生,魏薇跟我早就阴阳相隔,还谈什么以后?陛下也是这意思,最好是刘先生与破烂山,各占一半。”
那个躺在藤椅上的年轻人,笑盈盈开口:“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
刘景浊伸手招呼小丫头过来,微笑道:“等师傅养好伤,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魏宏接过药方,无奈道:“刘先生就别取笑我了,我来,一是想跟刘先生道别,二是,想问问刘先生,你是真觉得我会是一个好皇帝吗?”
更何况,里边还牵扯着舟子陈桨。
想必墨漯国那边儿,也消停了下来。
白小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刘景浊身上,哽咽着说道:“好不容易有个愿意管我的人,我怕一觉睡醒来就没有了。我爹是我一觉睡醒就没了,我娘也是,后来白猿爷爷也走了,我就只有你愿意管我了。”
可白小豆居然撇着嘴,不高兴道:“你是师傅不是教书先生,让我学这个做什么嘛?我要学飞檐走壁,像师傅一样嗖一声就能飞走的那种。”
当时刘景浊曾经说过,魏宏会是一个好皇帝,这句话其实也算是给魏宏的一个极重的包袱。
其实白小豆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她没有改口叫师娘。
刘景浊气笑道:“你能活多少年?”
罗杵笑道:“刘先生,日后我们都是青椋山修士,没什么不能说的。”
刘景浊点点头,灌了一口酒,轻声道:“你们是青梅竹马,互相喜欢。我也知道,罗杵对于此次武道境界消散,转而走上炼气士路子,并未多想什么。可是,炼气士的一生,是很长的。魏薇已然结丹,五百年寿元总该是有的,日后境界更上一层楼,怕是得有千年、数千年寿命。凡人夫妻短短几十年,和和睦睦与闹的不可开交的,参差各半吧?更惶是炼气士之流。”
刘景浊睁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笑着说道:“哎呦喂,皇帝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白小豆伸出六根手指头,委屈道:“这不就是八吗?”
小丫头眨眨眼,轻声道:“是吗?我咋觉得是我龙姨又生气了?”
他后知后觉道:“揉面?龙丘棠溪?”
这位姚宗主哭丧着脸,高举双手,“天地良心啊!五味老弟,你得给我作证啊!”
刘景浊轻声道:“师傅刚过十八离开的家乡,今年二十四,你算算多久了。”
刘景浊板着脸,轻声道:“我是你师傅,你需要讨好我吗?师傅都不需要,你需要讨好他们吗?你记住,你的师傅,永远不需要你去讨好的。”
刘景浊无奈道:“你们没闹明白一件事,雨神真身早已被炼化,但真身尚且没动,我跟姚宗主与那位前辈关系还算不错,我俩要真接手这个,有些不合适啊!”
刘景浊笑道:“倒不如在时开山搭桥,后人有路,千岁也无忧。”
魏宏询问道:“那景炀王朝呢?可能如今的景炀王朝只在十大王朝垫底,但据我所知,景炀本土,已经有近一甲子没有骚乱发生了吧?”
刘景浊招了招手,“白小豆,你过来。”
刘景浊伸手按住白小豆脑袋,轻声道:“怎么啦?”
有个少年人独身走来,老远就对着刘景浊抱拳,轻声道:“魏宏见过刘先生。”
已经八月末,明日就是九月初一了,刘景浊修为大致恢复,能下地走一走了,只不过龙丘家主三拳太重,想要行动自如,怕还得个几天,
胳膊又酸又痛的,读书认字能干嘛吗?打架又不能提着笔去打!
刘景浊便笑着说:“你要是半年之内,一次能默写出来千字,且字写的不差,我就先教你一趟拳法,行不行?”
想了好几天,他还是决定,将那柄飞剑,取名捉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