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在极度恐慌的时候,这里的筋络会一鼓一鼓的,听见涛声,看到海水,在黑暗中沉入旧梦,都会如此。今晚这里动了三次,别说你是怕薛宝添生事,这种量级的事情,还惊扰不到你吧,樊总!”
樊霄沉默了片刻,翻起犀利的眉目:“游主任就凭这个定我的罪?”
游书朗站直身体,松开桎梏:“是,我没有实证,但心里很不舒服。”
他转身离开,远远地留下一句:“最近别见了。”
只准我甩他
阴暗的光影里,樊霄喝着烈酒。
火柴已经玩碎了一盒,沉尸在男人的脚边,四分五裂。
施力华拖走酒瓶,抱怨:“别再喝了,喝醉了我可不想照顾你。”
见男人没什么反应,他又蹙紧眉头:“樊霄,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真认为你失恋了啊?不就是玩玩吗,至于您老人家这么走心吗?”
他一屁股坐在樊霄身边:“没玩够,就换个人,四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两条腿的要什么样的没有?你不想玩夜场的,就物色一个干净的。”
晃悠着两条腿纨绔,轻飘飘的语调像在谈论天气:“我知道你喜欢狩猎的过程,那就重新开一局游戏,总比你现在这么苦闷的喝酒有意思吧?”
“苦闷?”樊霄不喜欢这个词,他垂下眼睫,“施力华你什么时候瞎的?”
“对,我瞎。”见樊霄隐有怒容,施力华适时的闭了嘴。
杯子放在黑色的理石桌面上,水晶杯的碎光被暗沉的颜色侵蚀的似有污浊。樊霄摸了摸腕间的手表,缓缓说道:“我甩他可以,他主动离开我,不行。”
声音很轻,又寒。
让施力华都生出了一份对游书朗的同情,他知樊霄的性子劝不得,便顺着话茬儿问道:“那你要怎么办?”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哄回来,再狠狠地甩掉。”
窗帘的压脚很重,透不进一束阳光。幽暗的壁灯奋力挣扎,也破不开层层重压的黑暗。
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樊霄看向施力华:“那个坐台女的信息掌握了?”
“嗯,从山沟里逃婚出来的,他爹将她许给了一个六十多岁土财主。”樊霄的报复心极重,施力华等着他的下文。
“把她的电话告诉那个土财主。”
与所料的不同,施力华有些惊讶:“就这样?不把那女人的地址也给过去?”
樊霄沉默了片刻:“吓唬吓唬得了,真把事情闹大,若是游书朗知道了,我就哄不回来了。”
施力华在心里为游书朗烧了一炷香:“得,就按你说的办。”他又开始瞎操心,“可是游书朗那边一直不见你,你怎么往回哄?”
樊霄的眸色又重了几分,半晌才道:“别管。”
游书朗换了门锁密码,清除了指纹。这已经是樊霄连续三天被关在门外了。
他今天来得极早,堵住了下班归家的游书朗。
“游主任,”他拦住将进门的男人,语气沉稳平静,“我申冤无门。”
高大的身体强硬地横在门前:“我要是知道那件事,怎么会事后送你离开,还一直护着你?”
游书朗终于直视他,目光直逼:“这就是让我最不舒服的地方,先有人做局耍我,后有你录下录像,又反复播放,樊霄,我不得不怀疑,你送我离开,就是想继续欣赏我狼狈的样子,一次不够,还要录下反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