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打我,说明我拉扯着他的情绪,”曲越微笑,“我才不像你一样恋爱脑。”
重新回想起来,沈桂舟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比起笑里藏刀的曲越,张佑年算是好懂多了,至少不爽他,张佑年会直说。
曲越总是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温声温语对他说:“让沈时疏出来好吗?”
比起张佑年发疯似的坚持己见,曲越总是清醒地反驳他所有的解释——应该说是,歪曲他所有的解释。
沈桂舟打了个寒颤。
三年前曲越初出茅庐,刚刚捡起心理咨询的工作,就被张佑年拉着来给他看病,他嘴捂得紧,没漏出什么来。三年不见,沈桂舟真的不想见他,他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再见一次,他心底有些什么东西就该被翻出来了,尽管他不喜欢曲越,不信任曲越。
“叩叩”两声,沈桂舟回头,看见曲随正站在落地窗边探着身子看他,“出来晒太阳了?”
沈桂舟点头。
曲随拿着医药箱走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沈桂舟瞥了眼木桌上那被监视着的手机,再厌恶也得拿起来。
“好多了。”
“你的手——”
“解开了。”沈桂舟想了想,又打字补上句,“暂时。”
曲随笑了两声,拉开椅子在他边上坐下,“还算他有点心。”
沈桂舟摇了摇头。
不是张佑年解的。
他想打字,又想起手机被监视着,打了“不是”后,匆匆忙忙删掉。
“怎么了?”曲随看见了他的动作。
沈桂舟指了指他的手机,曲随了然地递过来。
“不是张佑年解的。”沈桂舟打字。
“他监视你的手机?”曲随冷声。
沈桂舟又点头。
“真是一个比一个过分。”曲随暗骂了声,习惯性地从口袋摸出烟来,都快掏出来了才反应过来,沈桂舟喉咙不好,又把烟塞了回去,拿出根棒棒糖来塞进嘴里,还拿了根递给沈桂舟。
“吃点甜的。”
沈桂舟摆着“谢谢”的口型接过。
“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给你带吗?”
“你能,”沈桂舟咽了口唾沫,打字,“你能帮我看看阿雅的情况吗?”
曲随父亲是湛州市一家三甲医院的院长,不是阿雅待的那一所医院,曲随也在那边上班,提要求让曲随帮忙看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他现在只想知道阿雅怎么样了,一天不知道,他就一天安不下心来。
虽然张佑年对他很过分,但张佑年答应他的事,用来和他交换的筹码倒是从来没有失约过,所以他并不担心张佑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但他想知道阿雅现在什么情况。
尽管他也没什么机会和张佑年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