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湉好奇发问,“奶奶,什么是乱说话?”奶奶也不知如何解释,让一个孩子被迫守规矩是相当困难的,但薄湉是个听话的孩子,“就是除了打招呼外,别人不问你话就不要开口,也不要随便往别的地方看,知道了吗?”薄湉虽不懂为什么这样,但潜意识里认为奶奶对他说的话都是对他好的,不会有错的,便懂事地点点头乖乖照做。大门打开,薄湉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跟着奶奶走了进去,先是到住的地方放行李,薄湉看着眼前精美气派的建筑物,有些瞠目结舌,随后便跟着奶奶去找了管家。薄湉合眼缘,说是想要帮奶奶一起干活,管家便给他安排了个帮帮佣们拎橱具的活。随后管家严肃开口,对着奶奶和薄湉道:“夫人这段时间回来修养,所以保持安静是必要和必须遵守的,知道了吗?”薄湉跟着点了点头,也很快见到了那位雍容华贵的夫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但年岁却已经四十多了,整个人气质脱俗,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挡不住美丽的样貌。薄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奶奶说过这里不论什么都不能随便看。正值暑假的夏日,薄湉每天都跟着奶奶做工,帮佣多也没什么力气活,打扫区域也都是固定,相处十分融洽,薄湉长的好,白白嫩嫩的像个雪娃娃,奶奶这边忙完也会去帮别人,不少人喜欢他,有糖或者零食私下给薄湉塞一些。薄湉每次都不好意思要,只有奶奶说可以收的时候才礼貌拿过,再弯腰说谢谢。夏日的日子过着,有一天薄湉帮忙拎水桶给打扫外面门厅的阿姨,刚拎出门就远远瞧见个人。那人身量很高,双腿修长,穿着高中的制服,面容俊逸浓眉深目,神情不苟言笑,但却十分好看。薄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拎着水桶站在原地看呆了眼,一时间也忘了奶奶那句不要随便乱看,就在那人走近时,打扫门厅的阿姨把薄湉一把拉过,随后碰了碰他的脑袋,两人一起低头,“少爷。”闫莽看都未看两人,径直走进了门。薄湉见人走了,目光还巴巴的望着,帮佣阿姨敲他脑袋一下,“小甜,以后可不能盯着少爷这么看!”对方口吻严厉。薄湉乖乖听着,帮佣阿姨继续道:“这位少爷脾气不好,谁都不敢惹他,你年纪小,少爷虽不会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但还是要谨慎一些知道了吗?”薄湉点了点头,望了望那人离开的方向,“是叫他少爷吗?”“是。”说着顿了下,“但等少爷继承家业或者年过三十就要称为老爷了。”薄湉点了点头。之后听人说,少爷是那位在这里修养的夫人的二儿子,今年十七,叫做闫莽。每隔些日子对方就会过来一次看母亲,当时在薄湉心中闫莽是最好看的人了,虽然不能乱看,但每每对方来,薄湉都会止不住的偷看,也逐渐成了习惯。闫莽脾气不好,帮佣也没人敢招惹,每次上茶都托薄湉送过去。薄湉也乐此不疲从未推脱过,要是赶上对方心情好,闫莽闲来无事还能跟他说几句话,虽然每次开口都冷冰冰的。闫莽起初见这小孩只觉奇怪,家里怎么会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做工,一双眼睛仿佛要粘在他身上了一样。他瞧过去一眼去,对方便会毫不吝啬的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滑稽却也十分可爱。这么愿意亲近他的小孩,薄湉还是头一个。想着宴会上亲戚家的小孩谁见了他不跑,瞧见他就好像瞧见故事书里的大灰狼一样。反倒这小屁孩不怕也不躲,还十分愿意和他待在一起。对方愿意在旁边站着就站着吧,他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孩计较。坐在椅子上读书时,小屁孩也好奇的看一看,但等看到内容后又怯怯的低下了头。闫莽瞧他一眼。薄湉知道少爷在等他说话,也记得奶奶说过说话要注意,开口,“少爷,我看不懂。”闫莽拿的书密密麻麻都是英文。闫莽瞧着人的年纪也就七八岁,除了幼儿园,小时候也没条件培养语言方面的能力,自然看不懂英文。闫莽听后没说什么,只是每看完一页就口吻生硬的给人说这一页都讲了什么,可能是难得有小孩亲近他,这位大少爷大发善心教人了些英文。相处下来薄湉也没有那么怕闫莽了,反而更加崇拜,“少爷,你真厉害。”小屁孩的夸赞,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怎么样,闫莽仍冷着脸不疼不痒,只是之后每次过来看书,只要薄湉在都会告诉人讲的什么内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