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小虎跟陆泽同站在一起竟然有些像,不是长得像,而是神似。
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回家,如果不说,谁知道这是一个重组家庭?
看着陆泽同脸上掩也掩不住的笑容,陈寄北突然问夏芍:“表哥这样,是不是更好了?”
夏芍觉得他这话别有所指,可还是点头,“肯定更好了。”
这个年因为一部分知青的回归,变得热闹了不少,也让很多父母看到了希望,有了更多热切的期盼。
夏母踏着春风回来的时候,孙清接到了自己的第一笔内衣订单。
那小胖子妈妈当初是穿过内衣的,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儿媳妇一怀孕,立马带着儿媳妇来孙清这里问:“那啥都结束了,你这边应该能做了吧?”
“可以。”孙清一话不说给对方量了尺寸,量完立马跑夏芍这里报喜。
夏母盘腿坐在炕上,正在说自己的小孙女,“也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认钱。你给她一张,她抓在手里,伸出另一只手要。两只手都抓满了,她把钱放屁股底下坐着,伸了空手还要。”
正说得起劲,孙清一来,夏芍没忍住笑了,“另一个钻钱眼儿里的来了。”
“钻钱眼儿里咋了?我凭自己手艺赚的。”
孙清叉腰瞪了她一眼,瞪完自己也笑了,过来挨着夏母,“婶儿你可算回来了。”
“能不回来吗?承冬和半夏天天写信催。”夏母笑。
说着又忍不住低声问孙清:“我听小芍说你喊我回来发财,咋了?你那又有啥新生意了?”
这都好几个月了,老太太还惦记这事儿呢,孙清一进门就问。
夏芍没忍住又乐了,“妈你还说不知道珍珍随谁。”
“我这不是好几年没做活了,憋的吗?”夏母小声为自己辩解。
“那正好,我这边马上就能有活了。”孙清和她说了内衣的事,“回头您过来看看怎么做。”
“这就有活了?”夏母果然高兴,当天就去了趟孙清那。
夏芍家沉寂了三年多的缝纫机重新响起来,随着回城的知青越来越多,光做结婚穿的新衣服都够两人赚了。到了年底一算账,夏母自己就赚了好几十块。
老太太给每个人都买了东西,还给关里的大孙女捎了套衣服,小孙女捎了双鞋。
大鹏没捎,他前两年当兵去了。去年刚转了士官,夏母还去看过他一次。
等从78年进入79年,回城的知青开始生孩子,夏母和孙清的生意就更多了。
也就是在这时,国家宣布了改革开放。
夏芍在广播里听过,去单位又看了报纸,像是有什么枷锁正在被解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问车主任:“单位这两年招了不少人吧?”
“是招了不少。”车主任说,“以前退休的像杨富贵、梁秀英,都有子女进厂接班,老温的姑娘也在厂里。还有像郭凤霞、吴秀水这种,为了让孩子接班提前退休的。”
知青回城之后,解决工作成了大难题。为了安置这些年轻人,很多老人都提前退休了。
郭姐这边是她姑娘接了,吴班长那边是他儿子,不过人被分到了酿造车间。
夏芍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望向墙上的奖状,“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该上新品了?”
“新品?”车主任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
正准备换工作服出去的叶大勇动作停了。
一直低着头,把拆下来的毛线重新打成毛衣的小赵也看了过来。
然后不约而同地,几人全都顺着夏芍的视线,望向了墙上的奖状。
“你有新想法了?”最后还是车主任问的夏芍。
“有几个。”
“几个?”小赵着实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