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勒背对着他,健壮的身形把桌子上的巨大礼盒遮得严严实实。“没什么,似乎有人送错了包裹,我等会叫人拿走。”
他语气平静,和往常一样听不出什么情绪。
阳光透过桌后的窗户,刺目的光芒照亮了他晦暗的棕眸,眼瞳里倒映着一具被装在礼盒里的、碎成块状血肉的躯壳。
浴血的尸体被一条粉色的丝带扎起,仔细地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就像是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浓郁的混着香水味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一封字迹娟秀的纸质信件被吹落在脚边。
阿瑟好奇地捡起来。
“请收下我的歉礼吧,主人。”
把他嘴都亲烂
东营一向混乱,上层不太想管那边,因此管理东营的这项苦差事就落到了出身平民的雅各布副官身上。
莫尔揍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东营天天都有人打架斗殴,最多也就扣分关几天禁闭。但好好一个大活人在军部失踪,那可就是大事了。
如果说他是被自己人杀害,那就是雅各布管理不善,如果是被外面的人或虫潜进杀害,那问题就更大了,说明军部的防御系统出了问题。
“雅各布副官可真是手眼通天啊,昨下午的事儿您今儿个就知道了。”被叫进禁闭室的莫尔戏谑道。
昏暗肃穆的禁闭室里站着几个武装兵,能子枪的枪口对准懒懒靠在椅子上的莫尔。
“昨天晚上十一点半,你在哪里?”
雅各布面容冷酷,硬质靴跟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令人紧张的哒哒声。几个护卫兵都被这氛围搞得紧张地满头大汗,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另一个当事人,莫尔。
莫尔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他最了解他慵懒的外表下是个多有血性的刺头。
只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阿瑟到底在哪里招惹他了,以致于他送上那么一份大礼?
元帅叫他处理那个被粉色丝带包起来的肉块时,连他都有点犯恶心。就更别说那个娇气的少年了,恐怕会当场吓得哭红眼吧。
雅各布调查后,发现他曾与那个士兵起过争执,斗争的源头就是阿瑟。
托他的福,雅各布的舆论战术也失败了一大半。莫尔想护着阿瑟,就没人敢背地里说他半句闲言碎语。
莫尔已经够疯了,但他身后那群黑甲兵比他更疯,绝不是吃素的。
是的,雅各布已经确认了人就是他杀的,那个恶劣的手法和令人恶心的粉色蝴蝶结,也就只有恶趣味的莫尔能做出。
莫尔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不管怎么威逼利诱,他都笑嘻嘻地说自己没有动手。而他也确实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此谁也拿他没办法。
直到他被放走时。
“不要再靠近他了。”雅各布轻飘飘一句话,立刻让他那张懒散的面具褪下。
莫尔抿着唇,乌黑的眼瞳酝酿着浓烈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