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太河均保持着状态,直到楚帝的身影远去了,才起身。
丁从喜已经激灵的去协调太医那处。
丁从喜虽然是江德满的徒弟,但是却青出于蓝,看透人心的本事比他师傅还要强上数分。再想到刚才的画面,太河均沉下心思,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先都江候府---
不,只是白岩。
与所有人想象中的都不一样,他的地位许是要大变的。不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楚帝在意他,即便是他躲了两年,依然没有被迁怒到,又或者迁怒了,可比起他来说,那点怒气不值一提。
这事发生在楚帝身上很稀奇,以至于太河均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很快,他就想到楚祈宣与这位坤泽的纠葛,眉头又轻微皱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看宣王世子那边不要再做傻事。
帝王寝宫的灯火亮了大半夜,宫人进进出出的打水,江德满与丁从喜也跟着在殿外守了一夜,好在折腾了大半夜,后半夜这位新晋的小舍人情况终于稳了下来。
江德满奉上新的水和布巾,想劝楚帝早些休息,瞧了瞧那位小大人抓着楚帝衣袖的手,干脆的闭嘴了,与徒弟一齐告退。
原是他想差了!
想两年前楚帝因为这位贵人做出的那些事,现如今两年后非但没变,竟是有些更纵容的模样。
江德满摇摇头,唏嘘的压低声音道:“竟是咱家看走了眼,这次都没你明白。”
丁从喜连忙道:“义父说的哪里话,这只不过是个开头,往后才是那位小贵人的日子。”
江德满点点头,显然已经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位小贵人。
清河郡主的药方高明,即便长期服用,副作用也很小,只是会造成成瘾症,好在用料都是温和的,太医开了冲淡药性的药方,只用上些年便能调养回来。
白岩模模糊糊的喝了药,又晕又困顿,用力抓着男人的手指不放开。
男人表情淡薄,虽黑沉着眼,最后却也没挣开手,只用手捏住少年的脸颊,将他正对着自己的脸。
少年半睁着眼,迷茫的蹭了蹭他的掌根。
男人眉头轻动,很快又皱起来。
这只不过是这东西的计谋罢了,毕竟两年前他都能钻到空子一逃了之。
少年被捏的涌上些不满,扭着脸挣动起来。
楚帝回过神,松开大掌,起身准备离开。
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既然他已经出现,那就别再想离开。
只是他刚刚迈开腿,衣摆便被抓住了。
男人动作微顿,缓慢的侧身低头看过去。
少年半支着身体,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摆,见他回头,虚弱的说道:“别走。”
话音刚落,他瞳孔一缩,手里紧抓着的衣摆也落在地上。
少年像是想到什么害怕的事情一样,不再看男人,翻过身把自己团起来。
这东西一向事多,哪怕是小问题在他身上也可能是大事,楚骥拧着眉,却还是回过身,半蹲在龙床下,刚要把少年转过来,便听见他细碎的小声念叨:“不要把我抓走关起来,我不是坤泽,我不是。”
男人皱起眉:“谁要抓你——”
他话音一顿,而后目光沉沉的落在少年蜷缩的身子上。
他大掌按住少年的胳膊,把他翻过来。
少年脸上湿漉漉的,眼角脸颊都沾着泪,看着一片狼藉。
男人微顿,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对比起来更夸张的是他的信息素,癫狂的像是疯了一般,呜呜呜着贴在少年身上,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楚骥黑着脸,伸出大掌抹掉少年脸上的水花。
他手劲儿收得不好,白岩的脸颊被他蹭得往上拖了拖,等男人的手掌拿开,露出少年被搓得有些呆红的脸,少年嘴巴抿了抿,看着像是又要哭了。
楚帝:……
他压低声音,语气却有些恼羞的低呵道:“不许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