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半蹲着,呈上端盘。
上边摆放的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倒是一盘子王宫外没有的精致糕点。
白岩捏着手指,表情怔松下来。
他想到几岁时迷路,扒着兄长门缝,下人瞧见他,本想撵走,结果被白清撞见,温柔笑着把他抱进屋,还叫人给他捏了一小盘虎头虎脑的点心。
“他是你的兄弟呀,莲心,过来帮世子取血。”大夫人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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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一小瓷瓶的血,莲心受命送小世子回院。
因为失血,刚开始少年白润的脸又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大大的一双杏眼也没有精神的垂下来。
世子生得实在好颜色,即便是莲心,此时此刻也生出一些怜悯。
只是可惜三公子得了那样的怪病,需得用至亲、还得是相适宜的血为土引子,白岩的血又恰好正合适,他身为“人弟”,又是中庸,保护珍贵的三公子自然是肯定的。
“世子慢些走,等回去了,恰好啊小厮也便把东西送到了。”
白岩抿着嘴巴,很轻的点了点头:“嗯。”
手指传来顿顿的疼痛感,白岩是很怕疼的,只是上辈子被迫习惯了,即便他胆怯,缩回手,也总会有人按住他。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地面,晕沉沉的想,既然这辈子兄长的怪病提前了,会不会有办法治好。
如果有医师能治愈兄长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再被割破手指了。
想到上辈子被下人按在桌前的画面,白岩全身冰冷,眼睛湿润起来。
可他是中庸,即便寻不到别的办法,连下人都觉得他只是割破几次手指,放点血而已,能治兄长是合该要做的。
白岩茫然的看着地面。
只是怕疼,如果他就不想为兄长做药,他是不是真的自私。
“阿年。”
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身前响起,白岩的
他眼睛湿漉漉的,紧紧盯着身前的青年。
楚祈宣顿了一下,他抬起手,往后走了两步,压低温和的声音说道:“是我唐突了,没有提前告知小世子拜会。”
白岩怔松下来,逐渐找回理智。
他握紧手,低下头,摇了摇脑袋:“没、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楚祈宣目光沉沉看了他片刻,才笑着说:“我们便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倒显得疏远。”
白岩抬头看他。
他仍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祈宣,虽然是看向他的方向,目光却时时都在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