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人很好,笑道:“没事,刚看你们好像在说话就没打扰你们。”
想到刚才的事情,季晏棠和陈南树都不好意思起来,陈南树连声道歉:“不好意思……”
季晏棠问:“你坐哪?”
陈南树摸摸后脑勺,说:“我买票的时候只剩站票了,我没买到座。”
“小北,我去后面站着,一会儿要下车了我来找你。”陈南树说着就往后走。
季晏棠没有丝毫犹豫离开座位跟了上去。
后面有一块儿空区域,站着一些和陈南树一样没买到坐票的人。
陈南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刚转过身就感觉迎面打来一阵风,而后他就被季晏棠圈进臂弯里。
季晏棠来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和陈南树打架。
陈南树一动不敢动,手将装着酱牛肉的袋子捏的哗哗直响。
然而季晏棠只是用鼻尖顶了顶他,季晏棠微微偏过头,高挺的鼻梁错开,在吻下去之前,他问:“你真想好了要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陈南树没有回答,而是吻了过来。
他的吻技依旧拙劣,和小狗舔主人没什么区别,但却让季晏棠很心动。
陈南树:“想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眼中有热泪打转,哪怕前路未知,但季晏棠这一刻是幸福的。
“好。”季晏棠说。
火车已经驶离城区,经过大片被雪冰封的田野,红日悬在山腰,夕阳余晖晕染开天际。
陈南树和季晏棠看着窗外的美景依偎在一起,手掌交叠,十指紧扣。
“小北,你怎么会想到回老家的?”陈南树问。
季晏棠的眼睛被夕阳映成了红色,“我也不知道,我没地方可以去,那里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陈南树:“我也好久没回老家了,上次回还是清明的时候,现在屋里肯定落了很多灰。”
“回去得打扫一下,还得买些菜,还要把炕烧起来,不然屋里会冷。”陈南树嘀咕着回家要做的事,季晏棠静静听着,好多年没回去了,他心里还有点近乡情怯的意味。
下了火车,两人又辗转坐上了从县里回乡下的小客车。
客车司机还认出了他们,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是陈家那俩小孩儿吧,以前上学放学总坐我这趟车,好几年都没见到你俩了,是考上大学进城了?”
他们并没有解释,而是默认了客车司机的话,就好像逝去的那几年时光他们真的是一起去上大学了。
世事变迁,以前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原先坐小客车几步路一个坑,颠的车上的人跟着晃,现在路修好了,车不晃了,坐车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乡下大部分年轻人都选择外出上学打工,而今还能留在乡下的大多都是年迈的老人。
客车在路口停下,陈南树和季晏棠下了车,还是熟悉的那条回家的小路,再次走过时,心境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每经过一处,季晏棠就能想起那时的记忆。
拐弯处的那颗桃树长的比之前还大了些,以前夏天的时候陈南树会爬到树上摘桃子,季晏棠就在下面接他扔下来的桃子。
往往摘下来的桃子都是青的,吃起来很酸涩,那他们也喜欢摘,摘下来之后剃掉果肉,把桃核埋进土里,盼望来年他们家的院子里也能有一棵大桃树,可惜,一棵也没有长出来过。
再往前走,离家就越来越近了,院门口的那块大石头没被搬走,常年留在此处。
季晏棠以前就喜欢坐在那棵大石头上等陈南树回家。
回家,回家他要回家了。
陈南树推开院门,院子里积雪很厚,他拿出放在一旁的铲子铲出一条路来。
屋里很久没人住,的确如陈南树说的那样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陈南树把东西放下,对季晏棠说:“小北,你先找地方坐,我去烧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