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剑尖离那人咽喉不过一寸,再进一步便能把他颈部捅个对穿。
“谁派你们来的?”
“顾家这趟浑水不是你们该淌的,劝你们及时收手,否则——”
“否则什么?”见他还在嘴硬,陆随剑尖轻轻一划,颈脖立刻流出深红的鲜血,“否则就杀了我们?”
黑衣人沉声道:“楚大人是聪明人,何必为这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楚荆淡淡地回了句:“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楚某的前程就不必费心了。”
“不知好歹!”
见此人已无可救药,陆随也懒得杀他,把剑尖移开道:“算了,滚吧。”
黑衣人仍不死心,说:“今日我放你们一马,此案休要再追查。”
陆随把剑往地上一扔,竟也吓得几人后退两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你说谁放谁一马?”
黑衣人没再回答,命令道:“撤!”
两淮盐使
陈家旧宅早已在多年前的大火中焚为灰烬,如预想那般,满地的废墟中只剩焦黑的断壁残垣,而所谓的“旧账本”更是无稽之谈。
楚荆道:“既然故意说谎骗我们到此处,陈泽一定藏了某样东西威胁他们,以致于被杀人灭口。”
陆随感叹道:“那老管家在陈家待了近十年,陈泽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在那些人的手上。”
尽管黑衣人没透露半点风声,楚荆也并非毫无头绪。
沉吟片刻,楚荆却问起另一个问题:“皇上为何派你来此地?”
陆随反问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楚荆笃定地说了两个字:“盐税。”
“楚大人的头脑就是好用啊。”陆随感叹道,“其实自下了圣旨直到我离开长安,李锡自始至终都不曾召见我。直到我收到盐运使林卫入狱的消息。”
这不过是几日前才发生的事情,那时楚荆刚到盐城,仍未得知此事。
这名字倒是耳熟,楚荆说:“我记得他与王礼关系匪浅。”
“岂止是匪浅,他可是王阁老的女婿。”
“哦?那王阁老狠心让自己女婿下狱?”
“以他心狠手辣的为人,就算女婿被五马分尸也不见得会眨半下眼。不过这回他终于阴沟里翻船,被人摆了一道,差点因此事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