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负伤的人类术士。
不过,拂晓公可能也没料到走出传送阵的是库什。
他直接替凯洛把这个地雷给踩掉了。
库什又一次化作蝙蝠,摇摇晃晃地在狭窄的建筑物通风管内穿行。狼人一口气打通无数墙体,沿着管道疾驰追击。
库什又分心想道——
也不对。
拂晓公不知道走出传送阵的是他,但法尔琉斯肯定知道。像这样的底牌,那位全知者就没想到要藏一手,等术士出现再用吗?
他们不会在量产这种东西吧……?
钟敲了叁下。
莉莉被膀胱里的饱胀感弄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想去上厕所。
她下床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回过神来才发现,法尔琉斯还在她旁边睡着。
不久前的记忆快速回笼。
——他们上床了。
——她跟哥哥上床了。
“对不起……”莉莉脑内忽然涌出惊慌,心跳加快,很小声地问道,“吵醒你了吗?”
法尔琉斯微微张开眼睛,有点困倦地看着她。他的被子只盖到胸口,肩膀赤裸着,白袍挂在床沿上,有半边已经垂落在地。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
房间里面无人看守,枕头上也有股甜蜜的橙子香。被子柔软,厚实,还有一个温热的躯体可以拥抱。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慢慢回过神来,清醒了一点。
是莉莉啊……
他们一起睡了。
完全意料之外的发展。
法尔琉斯撑起身子,从地上捡起白袍,披在肩头。他抬手抓住了莉莉的手腕:“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莉莉浑身一颤。
法尔琉斯说,这是一件错事。
从张开腿引诱他开始就狂跳不止、惶惶不安的心脏,终于逐渐沉寂,重得像块石头。
他一定是后悔了。
莉莉也迅速被悔恨吞没。
心脏一下下薄弱的起伏,把冰冷的血送到全身,让她彻底失去控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本来就是错的。
如果法尔琉斯喜欢,那她还能安慰一下自己——至少在这件事上有人得到了好处。
但是如果连法尔琉斯都觉得是错的,那她的一切努力都成了下流的笑话,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