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彬单手扶在方向盘上,目光低垂地看着方向盘中间的车标,眼神却并没有聚焦。
“我是个感性的完美主义者,与其考量现实因素,我更坚信第一眼的感觉。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异想天开,我觉得如果用身份、背景、道德去衡量人与人的关系太过世俗。
骨子里我希望打破这些枷锁,现实中我所受的教育,环境的影响却让我活在教条中。我是个很矛盾的人,包括接手安华酒店,没有什么愿意和不愿意,家里人安排我走这条路,我也就顺着走了,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直到遇见你。。。。。。”
简玟听得云里雾里,她没打断他的话,安静地待在副驾驶,听见他接着道:“我一直在做的是维持集团的现状,让酒店的经营不至于在我手上走下坡路,仅仅是一种责任。
但我在你身上看见了热情,你对酒店的热情,不同与按时打卡,到月拿工资,满足于手头工作的热情。我有时候也会好奇,你的热情从何而来,但我并不觉得奇怪,就好像你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在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时,我就觉得你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下意识觉得那是对的,不管你信不信,在我接手酒店的这十年里,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伙伴产生过这种心理。”
简玟正思忖着是不是要对他的信任说声“谢谢”,便听见他接下来道:“我应该早点认识你,在你刚实习的时候,在蒋先生认识你之前。。。。。。”
说出来这番话后凌博彬心口的大石也落下了,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在以身犯险,不计后果。
简玟的睫毛轻轻眨了下,眉宇轻皱。
屋里的大门推开,她侧过头去,谢方年走出屋子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凌博彬也瞧见了,他苦笑了下,说道:“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公司见。”
简玟留下句“开车慢点”便回了家,谢方年侧身恭敬道:“简小姐。”
简玟随口问了句:“你从厦门回来的?”
谢方年告诉她:“从滨城。”
“哦,我前阵子也在滨城,正好错过了。”
说完她径直走进家中,丁文竹正端着杯茶递给蒋裔,他接过茶漫不经心道:“博彬呢?”
简玟将行李扔在门边,回道:“走了。”
蒋裔瞥了简玟一眼:“都到家门口了没请进来坐坐?”
简玟从进门就没有正眼看他,此时更是含糊的“嗯”了声,然后便打算拎着行李上楼。
路过沙发的时候,蒋裔问了句:“他说了什么?”
简玟愣了下,看向墙上的钟,航班一点四十落地,她四点多才到家,要说什么都没做似乎是睁眼说瞎话了。
她转过身道:“聊了点工作上的事。”
蒋裔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热茶,叹了声:“你啊。”
这一声叹息让简玟感觉他已经看出来自己有所隐瞒,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说她一句,这反而让简玟有些心虚。
她干脆放下行李,几步走到他面前,坦诚道:“凌博彬跟我讲了一大堆,就在刚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我感觉他好像在。。。。。。跟我表白。”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轻,还有些羞耻,本来她和凌博彬好好的战友关系,好像一下子就解释不清楚了。
“简直是胡闹!”蒋裔重重地把茶杯撂下。
随即转头对谢方年说:“联系博彬,让他过来一趟。”
简玟的小心脏立马就提了起来,嚷道:“别,别,我也是猜的,他没明说是那个意思,也许人家就是单纯对我比较赏识,你这样找他过来,后面在公司碰见怎么相处啊?”
她一急起来,说话语速都变快了,像连珠炮似的。
修聿正好晃着胳膊进门,看见简玟这副急得恨不得跳脚的模样,挑起眼皮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事情跟吵架似的?”
简玟回过身匆匆扫了修聿一眼,这会也懒得搭理他,就看见谢方年已经去打电话了,急得摔着手边的抱枕发脾气。
蒋裔对丁文竹交代道:“把简小姐的行李拿上去。”
然后转过视线对她说:“你上去待着,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