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别人的面批评别人妻子的模样,他怎么能这么说话!
他依旧笑着,“你要我怎么说话,陶姑娘?”
“我说过了,我都是骗你的。我跟他没什么,刚刚梧妹也说了,他只是来给我送药。”
“送药?这可真巧,你也正好是今天逃出来,还在这营门口碰上了。”
“我刚刚好今天求梧妹帮忙,让她带我出去。”
“是,当然是秦梧,换了是我,也会找秦梧帮这个忙。”
“好了,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快放人吧。”
“你骗我还要我放人?”他不可置信地笑看着她。
“我……我骗你是因为……恒岳,我生病了……”她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色。
“是,”他依旧微笑着,“你生病了,,多半还是无药可治的绝症,虽然杜若仙是你们的人,也还是治不好你的病,所以你不得已才骗我,你不想让我做那只飞回来撞地殉情的燕子。而他呢,刚刚好寻到一个偏方,所以得冒死给你送来,哦,不,这个偏方是杜若仙寻到的,这样更合情理些。”
陶花哑然,仰头望他半响,笨拙开口,“啊,原来你都知道了?”
赵恒岳看着她,不说话,笑容渐渐敛去,眼神越来越冷。
她已经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还以为骗过你了呢,原来没有。”
“没有:你早就骗了我整整十五年!”他气得低吼一声,一脚飞出正踢在她胸口。
陶花当即倒地,鲜血喷出来,衣襟同地上全都是血。
秦文和秦梧全都惊呼一声。秦文虽然被缚,还是从地下挪过来,对她说:“药草在我衣袋里,快拿出来吃了,能让你好受点。”
陶花已经气血翻涌,胸口烦闷至极。剧烈的病痛折磨中什么也顾不上,半睁着眼睛伸手到秦文胸前去探摸,好一阵子拿不出来。
秦文低声说:“你先帮我解缚!”
他的铁索虽然坚固,却也易解,她一拉即开。
他急急到怀中去找药。
他痛呼一声:“陶花!”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他知道,每一刻对她都是鬼门关,他只能紧紧抱住她,“你撑住!你想想榕儿!”
赵恒岳再也不愿看着这两人,这一对苦情鸳鸯,真是可歌可泣。只是,那却是别人的故事,再与他无关了。
他转身而去。
兵士侍卫们都等着他下令,他却一句话不说就往外走。
秦文已经拿出药草,喂入陶花口中。
这个笨姑娘终于明白过来了,也终于知道了此刻的局势险恶到什么程度,她跟他说真话他并不信了。它自己当然不怕死,可是她不能连累飞飞和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