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脚步一顿,那一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来自雄性的威胁感。
不过段星阁看到他后,连忙咽下了口中的饮料,当即露出了一个笑容:“哥哥回来了,要一起洗澡吗?”
看着那灿烂无比的笑容,云栖登时感觉是自己多想了,于是想也没想便点头道:“好。”
然而当两人真的泡进浴池后,看着起身去拿沐浴露的云栖,泡在池子里面的段星阁不知为何蓦然没了声响。
云栖忙了一天有点疲惫,扭头看到他这幅模样还以为是他考差了,放下沐浴露后担心地坐在他身旁,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没考好?”
段星阁整个人登时更红了,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云栖话还没说完,蓦然低头看到了什么,一下子顿住了。
当时段星阁心跳骤停,蓦然升起了一股害怕中夹杂着期待的情绪。
他既害怕自己感情的暴露会让云栖难以接受,进而把他扫地出门。
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期待云栖发现,打破他苦苦忍耐的那一层壁垒。
可最终什么都没发生,云栖只是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眸底还带着些许笑意,而后拍了拍他的脸,转身背对着他洗起了澡。
当时的段星阁愣在原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最终只能把这归于了嘲笑。
于是他便耿耿于怀地把这事记到了现在。
云栖回忆完毕后只恨不得给自己叫怨。
“我哪有嘲笑你……”云栖艰难地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觉得你高三那么大的压力,居然还有心思想那些事,感叹一下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而已……”
“高三压力是大啊,大到要爆炸了。”段星阁面无表情地控诉道,“哥哥却还在我面前,毫无自知之明不穿衣服乱晃,我有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经过他这么一说,云栖这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有多蠢,又是身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之中:“我……”
“我当时就想像这样把哥哥按在这里。”段星阁带着一丝恶意叙述着自己当时下流又卑劣的想法,像是要把云栖记忆中那个乖巧又灿烂的自己彻底毁掉一样,“我早该如此了,只可惜当时的我又蠢又胆小,如果我真的付诸于实践了……”
他说着吻住了云栖发红的耳根:“哥哥给我生的蛋应该都有一排了吧?”
云栖蓦然一颤,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警告:“……你当时最多也就十八!”
他原本想说的是当时段星阁甚至还不到十八,云栖怎么可能会真的跟他有点什么。
然而段星阁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伪命题。
“十八怎么了?高三压力那么大。”段星阁在森*晚*整*理他耳边低声道,“当时如果我真求哥哥会帮我缓解压力……哥哥会答应的吧?”
他故意没说是用什么方式缓解压力,可两人对此事显然心知肚明。
云栖闻言蓦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可大脑蒸腾之间,他紧跟着竟然真的思考了这种可能性。
而且更要命的,云栖昏昏沉沉地分析了半晌,最终得出了一个荒谬中带着一丝合理性的答案——当时的他或许真的会答应。
因为家庭缘故,云栖从小就没有见过正常的爱情该是什么样的,故而他也完全拿捏不清楚和段星阁的距离。
他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哥哥哄弟弟睡觉似乎是天经地义的,抱着弟弟睡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顺着这个思路,再往深处想……他是否也有责任疏解弟弟的生理问题呢?
云栖不知道,但如果真的遇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可怜小狗因为学业压力苦苦哀求自己,以他的性格,最后说不定真的会答应。
他对感情的迟钝既是面对段星阁进攻最好的盾牌,却也是帮助对方进攻时最佳的利器。
而且段星阁从小就无师自通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一开始可能真的只是帮助,甚至不需要云栖摘手套。
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很可能会麻痹云栖的意识,而随着段星阁时间越来越长,再等到某一天他“不经意”表示不愿意再让哥哥费力了。
面对如此以退为进的招数,云栖说不定会心软,而后被人哄骗着摘下手套。
底线一步步退,再下来就不是单纯用手那么简单了。
云栖会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可白天他们依旧是兄弟,他是说一不二的兄长,依旧会因为晚归而教训不听话的弟弟,看不出来和之前有丝毫不同。
于是那点本就不多的犹疑便会被白天的粉饰太平给遮去,而到了晚上,威严的兄长会半推半就褪去衣衫,成了弟弟缓解压力的对象。
人的底线是一退再退的,从手往后便是腿,再到后面会是什么?
云栖蓦然闭了闭眼,羞耻得忍不住颤抖,也不知道是在为段星阁破廉耻的话而颤抖,还是在为自己竟然在心中真的愿意如此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