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尧蓦然僵在了原地。
“你骂他当上门女婿相当于绝后。”云栖轻描淡写道,“他便真让你绝后,你们这亲兄弟,比起我们这一辈也不遑多让啊,叔叔。”
闻尧眼底充满了不可思议,他显然还不愿意相信此事,但这并不妨碍云栖继续道:“唯森*晚*整*理一的不同是,你对他倒是死心塌地,害你的人死了,你还哭坟哭的这么伤心,可真是孝悌啊。”
云栖顿了一下,挑眉道:“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哭哭你自己?毕竟……闻风林至少还生过,你是真绝后了啊。”
闻尧终于被他用几句话说破防了,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起来:““我就是绝后又如何?!你们俩不也是吗!云明月一个娘们,就算生了个儿子又能如何?你一个同性恋,你们云家不也是绝后吗!”
他破防的样子好似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该和他一样,将香火儿孙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有些人注定是无法理解和他不一样的人的思维的。
绝后对于闻尧来说像是什么天大的诅咒,云栖闻言却嗤笑一声:“云家还有云皑呢,放心,绝不不了。”
他说完话音一转道:“倒是你们闻家,明皎死了,你被亲哥哥阉了,这才是真的绝后,恭喜啊。”
对于不在乎的人来说,绝后这词和威胁他们不让上族谱一样,一点杀伤力没有。
但是对于在乎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一击,比如眼下的闻尧,闻言瞬间脸色就白了。
云栖却懒得再跟他掰扯,夹着烟扬声道:“保镖呢,把人请走。”
远处的保镖闻言立刻上前,架着闻尧把人拖走了。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云栖忍不住想到,似乎很多年前,段星阁的亲生父亲似乎也是在葬礼上这么被人拖走的。
不过那人叫什么来着?云栖思索了片刻,一时间竟然想不起那男人叫什么。
人过起安稳日子下后,大脑似乎确实会懈怠下来。
不过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忘了就忘了吧。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淡淡的烟痕飘出去没多久便被雨冲化了。
云栖见状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根烟,他原本想再抽一口就掐灭,可他刚抽了一口,还没吞下去,看了半晌的段星阁实在受不了了,抬手接过了那根烟,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尚未咽下去的烟在两人唇舌间搅弄,没一会儿便顺着唇缝逸散在了空气中。
那根抽的没有燃的多的香烟被段星阁一只手狠狠掐灭,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掐在云栖的下巴上,力道之大让云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一吻毕,段星阁掐着云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语气相当不客气道:“哥哥还抽上瘾了?”
云栖活这么大没人敢用这种大逆不道的口吻跟他这么说话,当然,除了昨天晚上的段星阁。
算起来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段星阁在床下这么跟自己说话,云栖觉得有点新奇,他看着眼前蹬鼻子上脸的小狗,忍不住挑了挑眉:“之前那半瞎还说你是妻管严,我看有必要去砸他的招牌了,你这像是妻管严的样子吗?”
“怎么不像了?”段星阁却有理有据道,“就是古代那些皇帝如果沉迷声色,贤名在外的皇后还要劝诫呢,我劝哥哥两句难道就说明我不贤惠了?”
他嘴上说得义正词严,好似什么刚正不阿的架势,可他话音刚落,看了云栖不到两秒便又没忍住再次亲了下来,亲完还舔了舔云栖被他亲到发软泛红的唇珠,动作之狭昵令人咋舌。
就抽一口烟被他说的好似要酒池肉林一样,云栖好笑地仰头任由他亲,亲完才好笑道:“是吗?那放古代你这算什么,勾引皇帝沉溺酒色,不问国事,岂不是要贬入冷宫。”
段星阁脸皮恐怕比城墙还要厚上三分,闻言竟然挑了挑眉道:“哥哥这是承认沉溺我的美色了?”
云栖万万没想到会把自己绕进去,因此被人反将一军,一时间语塞。
段星阁见他不说话,笑意一下子便浓烈起来,眼看着这人要蹬鼻子上脸,云栖当即恼羞成怒地终止这一话题,抬手把人推开:“起来。”
两人回到现场时,葬礼的所有流程已经全部结束了,段星阁见状立刻进到了一个主人翁该有的义务,上前组织起了去酒店的事宜。
云栖这个正牌主人翁则就站在一旁,一扭头在墙边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眼一眯道:“过来。”
云皑看见他就准备顺着墙边往外溜,闻言后背一麻,跟做贼一样一下子站直了,僵持了三秒后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过来。
两人站在那里相对无言,见云栖不说话,云皑越发心虚起来。
但这期间她也没闲着,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起了云栖的状态,见对方站也能站得直,露在外面的脖子与手腕上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吻痕指痕或者勒痕。
这也就说明……段星阁应该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吧?
那她应该也会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吧?
想到这里,云皑刚松了口气,便冷不丁听到面前人开口道:“是你跟他说的?”
云皑后背一凉蓦然站直了身体,她的第一反应是段星阁把她卖了,但很快她就打翻了这个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