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身上带着幽冷的香气裹着他,段星阁埋在他怀里跟纹身师道:“能不能待会给哥哥敷一下麻药,他真的怕疼。”
纹身师头也不抬道:“不行,会影响效果,而且市面上用的麻药都是不合规的。”
段星阁一听这个蓦然一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云栖打断了。
“说起来麻药。”云栖想转移段星阁的注意力,于是便没话找话道,“你上次缝针的时候麻药劲没过还说胡话呢,你还记得吗?”
段星阁闻言却不知为何一顿,有些心虚道:“是吗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云栖抿了抿唇没敢当着外人的面说,不料全程一言不发的纹身师闻言突然道:“缝针的麻醉一般情况下不是全麻,只有全麻才会出现清醒后胡言乱语的情况。”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下去。
纹身师明显感觉到自己下针时的阻力变大了,不过这点阻力不足为惧,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工作,好似刚刚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云栖这才意识到段星阁方才那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在心虚,心虚当初骗了自己。
他眯了眯眼垂眸看向段星阁,段星阁心虚地搂着他的腰,低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
明明是头壮硕的狼,却还把自己当狗崽子,以为露出尾巴撒个娇就能让人放过自己。
云栖抬手理了理他的鬓发,凉凉道:“演得挺像啊,下届影帝要不你去当吧。”
段星阁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错,于是便闷声道:“我错了,哥哥别生气。”
云栖没答话,段星阁后背跟着一凉。
他当然不会蠢到以为这是对方原谅他的意思,只是眼下人多,所以云栖才打算秋后算账。
方才还哼咛着这疼那也疼的人一下子便没了动静,埋在自己怀里安静得跟睡着了一样,云栖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看向了纹身师的笔下。
那副云栖亲手绘制出来的图案逐渐成型,看着这个过程,就好似自己亲手养大的龙在云中腾飞一样,成就感充斥着内心之余,感受着怀中人的脉搏与心跳,云栖心下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似乎是亲手把爱人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而带来的,掺杂着阴暗欢喜的满足。
他垂眸摸了摸段星阁的脸颊,眼神中带着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情绪。
而那眼神,和段星阁经常看他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可段星阁却因为做错了事心虚,错过了这一幕。
由于他的配合良好,很快纹身过程便结束了,纹身师简短地夸赞了他的耐力,收拾完现场后拆开了一盒新的一次性用具,这便意味着接下来要轮到了云栖。
云栖其实是个对痛觉比较敏感的人,或者说他本身的感官系统就比其他人要敏感一些,只不过这些在他手上表现得最为明显罢了。
段星阁深谙他的特点,故而擦完腰上渗出的血后,便紧张地看向了云栖。
云栖本人和方才的段星阁一样,压根没那么紧张,不过锁骨处纹身的位置比较特殊,需要躺平不说,双手需要固定,以防影响纹身师的工作。
故而他不像段星阁那样还能有空腾出手干别的。
云栖的图案没有段星阁的图案大,不过锁骨处不好施工,而且他的皮肤要比段星阁高,从纹身师下第一笔开始,他便骤然屏住了呼吸,小腹不收控制地收紧,很显然是疼到了。
但云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纹身师因此心无旁骛,段星阁却看得心疼。
段星阁为了让云栖放松,帮纹身师固定住下巴之余,一会“哥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喂点水吧”,一会儿“哥哥你流汗了吗?需不需要擦汗,我去给你拿毛巾”。
如此絮叨的关切下来,云栖疼痛之余有点想笑,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纹身师便冷不丁道:“您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老婆要生了。”
这纹身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段星阁闻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根一下子红了。
云栖疼昏了的大脑却在第一时间发出了一个问题:生什么?
他蓦然抬头扫见了段星阁腰上的龙纹,短路的大脑不禁想到,龙似乎也是卵生的,难道真的会像人鱼一样生个蛋吗?
过了将近一分钟云栖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到底想了什么,一时间又疼又臊得慌,于是抬了抬被固定住的手,段星阁立刻把手送了上来。
云栖攥住他的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好在段星阁画的蔷薇虽然复杂,但图案并不大,没过多久便结束了。
可身体的疼痛尚未褪去,纹身师摘手套之余冷不丁道:“一周之内不要吃生冷的东西,海鲜羊肉什么的也最好不要碰,不要进行剧烈运动。”
说完,她看了两人一眼后补充道道:“房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