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端来了茶,他拿在手上,听着如月的话,偶尔嗫一小口。
等如月悉数交代完毕,傅显放下茶杯。
他理了理袍子,做出决定:“顺风,你带人去后山那边看看。”
“另外,把许大狗给我捉来。”
茶杯的瓷片,映着他眉眼,精明的,寒凉的。
顺风知道主子心情差,当即跟如月退下。
二人并肩走,如月眼角还有泪,顺风心一软,扶着她,揩去了那滴泪。
唉,刚刚主子也是气性太大了些,毕竟她也是个十来岁的丫头,定是被吓坏了,见如月一脸怔然,顺风收回手,“快走吧。”
秦淮素在疼痛中转醒。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捆,嘴也被塞了布条。
躺在地上的她,只能半睁着眼,看着外面。
天色已暗,照明的光线有限,秦淮素打量了半晌,还是能从周围环境判断到,这里大概是个荒废的寺庙。
她尝试着起身,却感到周身疼痛。
应该是有人趁她,昏迷,殴打了她一顿。
哆哆嗦嗦从地上起来,几乎要了她半条命,秦淮素痛得咬着牙,脑海里想到一个名字。
许大狗。
赵府那群人,自诩清高,最重要的是,伤了她,就是等同断自己财路,秦淮素不认为她们会这么做。
只有许大狗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才会出此下策。
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要是她再想不到办法逃离,万一许大狗回来,她后果不堪想象。
尝试动了下手脚,嘶~绑得还真结实。
沉着气,冷静下来,秦淮素寻找一切可以割断绳索的方法,这里除了尊没了头的佛像,就要一张发白褪色的长几。
等等,好像还有点东西。
秦淮素的视线停在案几上,一只破旧的烛台,横躺在上面,孤零零的。
希望来了!
秦淮素眸光一亮,挪着屁股,像虫子般蠕动过去,看准时机,一脚踹在案脚上。
烛台转了下,没掉。
又踢一脚,转到了几边,可还是没掉下来。
气得秦淮素使尽全身力气,往案几一撞,烛台终于‘啪’一下掉地上,富贵开花。
顾不得身上的痛,秦淮素伸手过手要捡起地上瓷片,她是反手被绑,平时可以轻松解决的事,现在困难重重。
看得到,摸不到,来来回回,她的手被绳索勒出了血珠。
心中越来越烦躁,秦淮素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断调试位置,终于——
“呀!”她被瓷片割到手指,忍不住叫出声。
一手血的女人,凭着自己毅力,终于割断绳索,顺利离开破?。
到了外面,秦淮素才算真的发懵。
外面密林丛丛,明显是山里。对于从未到过此地的她来说,完全没有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