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怕。
她的父母、亲人都因眼前的侩子手死去了,这些个仇恨像一根根倒刺戳在她的心口,她只要一呼吸都觉得整个人痛到蜷缩。
可他有什么资格、怎么好意思问自己想不想嫁他?
他是疯了吧。
他这样的人,石榴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食尽血肉。
手臂高高举起,隐于袖管的匕首欲要刺下。
忽然,他转身,定定的看着双手交合的石榴,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石榴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他才慢悠悠的说道:“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吧,孤瞧着厌烦。”
小顺子连忙将石榴带下去。
石榴被这么一打岔,心里猛提着的一口气儿便落了下去。
他没发现!
他竟然没发现。
小顺子走在前面,行路得了空的时候朝后瞥了眼任家的小姐,瞧她这张脸、这个身段即使做什么亡国妖姬也是够格的,也难怪陛下想斩尽她的亲人也要把她私藏呢。
想罢,他瞧着这姑娘脸色不大好,以为她还在同陛下置气,劝诫道:“任姑娘。”
“恩?”
石榴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差点没反应过来。
小顺子轻声道:“任姑娘可发现陛下念你的紧?”
石榴步子一顿,整张脸皮径直僵硬掉,嘴角掀起嘲讽的笑。
小顺子赶忙说道:“我家陛下有事行事是有些荒诞,可他对任府做的事也非但没有道理。前些日子陛下想登基,任家两位老爷可使了不少绊子。按理来说啊,陛下便是将任家满门抄斩也是有理由的,可他只偏偏要了两位老爷的命,这说到底还是心疼姑娘。”
石榴心想,她往日只觉得朱今白是个神经病,没想到他身边的人脑袋也是不清白的。他杀了他爷爷和父亲,难道她还得跪下来感激他的大恩大德?
见她未说话,小顺子只当她被说服了,又接着道:“任姑娘莫要任性,莫要恃宠而骄,依奴才来看啊,姑娘您的福分还在后头呢。”
石榴懒得同他说话了,如果他知道自己存了要杀朱今白的心思还会不会说这些话?至于他口里言的那些福分
这变态给的福分不要也罢,谁要的话,喏,自个儿在地上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