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和你道歉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道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和白盛忻联系了。哥你之前说的是对的,我不应该相信他,那些东西,他,他全都是骗我的……就是为了让我帮他画画……”
殷刃说到这里的时候,哭得更厉害了,低头将眼泪都胡乱擦在他哥的手心里面。
没办法,他就是觉得很委屈,控制不住地想哭。
如果在他哥的面前他都不能哭,那他还能在谁的面前哭啊?
“我,我原来以为他对我是那样好,毕竟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样好过。可是在遇见哥之后才明白原来真的对一个人好是这样的,那是,那是不一样的。”
楼谏看他磕磕巴巴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有点坏地追问他。
“哪里不一样?”
殷刃就摇头,眼泪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心里面汇成了一小簇。
“不
()一样的,哥和他是不一样的。”
这又怎么能够说清楚呢?
——反正就是不一样的啊。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会觉得他给我买了冰淇淋吃,所以我也要给他画一幅画,这算是回报他。”
“但是和哥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想你对我好,那我要一直对你好,在心里想的是永远都不分开。”
楼谏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呜呜我已经改错了,哥你回来好不好——求你啦!”
他们两个倒在沙发上,殷刃就像是小动物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尽情地大哭了起来。
他这场哭实在是憋得太久了,从楼谏对着他转身离开的那天就开始了……
满腔的委屈一直都要将自己哭得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
等他哭累了,楼谏才将他抱在怀里,手从下往上插入他的发丝里面,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皮,手指顺着后颈一路滑下来。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也许我和白盛忻是一样的人呢?也许我比他还要更坏。”
“不是的。”殷刃就重重摇头。
楼谏抬起他哭得红了一片的脸来,从旁边的抽纸盒来抽出纸来给他。
殷刃接过纸来,呼噜呼噜地用力擤鼻子。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刚见面的时候我就把你拐上-床,后面还骗了你五十万,你当时可生气啦,都要报警把我抓起来——”
他轻轻地拍着人的后背哄道。
“这些你也全都忘啦?”
殷刃不说话,只是摇头,又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用哭红的鼻尖在他的颈窝里面胡乱蹭蹭。
“不要不要不要,我反正不要你走!”
“——可我们才认识几天啊,阿刃?”
楼谏苦笑了一下。
他扭过头来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他们两个人的脸靠得极近,呼吸相闻,说话的声音通过相触传到对方的耳朵里面。
于是周围的一切全都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说话声和呼吸声。
“你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也不知道我的朋友,不知道我的过去,我对你说的话大部分都是骗你的,你却也全然相信……阿刃,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楼谏的喉头微微哽住,竟不知道下面的话要怎么说出口。
算我求你。
求你不要,就这样轻易地对着别人托付出自己澄澈的一颗真心。
“可哥你明明就是不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