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悦耳的曲调在耳边响起,恍若行走在小溪边,让人心旷神怡。不得不承认二爷在竹笛方面的造诣,说不上出神入化,但至少让他听得舒服。
据说二爷以前是文工团的,在市里拿过奖。老爷子吹了一辈子乐器,不记得亲人的名字,却能记得几百个谱。
见祖孙二人如此和睦,李母也就没有多管,回到屋内继续踩缝纫机。
耳边的小曲,隐约传来的缝纫机声音,树林中的鸟叫。
每吹完一曲,二大爷都会问道:“兴国啊,你想起来了吗?”
“有一点了,再随便吹几首。”
李易闭目养神,原本他以为过一会儿老头就会知难而退,可这一吹一直持续到了太阳落山,足足吹了三个小时。
虽然每吹完一首二大爷都会休息十分钟,但哪怕如此也不得不感叹这小老头的毅力和体力。
李易睁开眼睛,看着累的满头大汗吐舌头的二大爷,对方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兴国啊,你想起来没有。”
“想起来一点。”
李易拿过竹笛,抹了一把上边的口水,轻轻放置唇边,吸气,吹气。
悠远的笛声荡开,不是《问剑天阙山》,而是刚才二大爷吹的那首曲子,平缓轻快,同样让人心旷神怡。
但从李易口中吹出,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境。
二大爷看到了一条广阔的江河,以及一个模糊的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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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李长生在河边踏青。
“李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首望去,一个身穿简朴道袍,五官秀美,气质温婉如玉,但眉目间又带着一丝锐气的道姑。
“许久未见,不知修为进展几何?”
“未进半步。”李长生叹息。“我已走到尽头,前方无路。”
闻言道姑拿出了一粒金丹,一股药香瞬间蔓延方圆数里,道:“这是我宗门大比赢下的正一丹,可助你突破元婴。”
李长生失笑,摇头回拒:“修行一途我无师无父,无宗无源,这丹药于我无用。”
道姑立马追问道:“那我如何能帮到你?”
“我不需要帮助。”李长生依旧摇头,“雪夜道友,这次为何而来?”
“来找你。”
“为何?”
“就是想找你。”
“……”
李长生望着道姑清澈而又认真的面容,一时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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